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凜冽的風雪撲面而至，賀明朝驟然驚醒，大口喘息著，不知何時，竟又回到了這里。

    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鉆進來，單薄的衣衫貼在枯瘦的身軀上，卻像是一間四面漏風的房子。

    然而賀明朝卻并沒有因此而顫抖，反而反而死命攥緊了拳頭，極力睜大雙眼，透過眼鏡看向前方的風雪。

    或者說，是看向前方風雪中的那一道人影。

    樸素的衣衫，飛舞的麻花辮。

    一道漆黑如墨的刀尖，無情地貫穿了她的胸膛，留給他的，卻只有一張模糊的側(cè)臉，純凈得近乎透明，在肆虐的風雪中，被鍍上了一層朦朧而圣潔的光暈。

    她的嘴唇似乎翕張著……

    好像說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但賀明朝聽不清，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唯一能真切感知到的，是從少女身軀里飛濺而出的滾燙血珠，星星點點的落在他的臉上……

    “叮！”

    像是萬千回鳴在耳邊齊齊奏響，賀明朝驟然驚醒，緊接著耳邊便響起了一陣柔和平穩(wěn)的播報音：“女士們，先生們，我們的飛機即將抵達本次航程的目的地——越州市?！?br/>
    “請您系好安全帶，收起小桌板，調(diào)直座椅靠背，客艙乘務員將進行降落前安全確認，感謝您的配合，Ladiesandgentlemen……”

    越州市？

    賀明朝回過神來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，撞得肋骨生疼，急促的喘息聲在瞬間被機艙內(nèi)特有的低沉嗡鳴聲所淹沒。

    四周的機艙內(nèi)燈光被調(diào)亮了些。

    安全帶提示燈明晃晃地在行李架上亮著，前排座位傳來孩童輕微的哭鬧和小聲安撫的低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