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春堂藥鋪。

    空氣里彌漫著濃重苦澀的藥味。

    高高的柜臺(tái)后面，留著山羊胡的趙掌柜正瞇著眼，用一桿小巧的戥子稱量著幾片干枯的黃芪，動(dòng)作慢條斯理。

    林冰清局促地站在柜臺(tái)前，

    手心緊緊攥著那株沾著泥土的紫云草，汗水浸濕了草莖。

    她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，才沒在伙計(jì)那帶著審視和淡淡鄙夷的目光下轉(zhuǎn)身逃跑。

    “掌...掌柜的...”

    她的聲音細(xì)如蚊蠅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，

    “您...您看看這個(gè)...收嗎？”

    趙掌柜眼皮都沒抬，鼻子里哼了一聲：

    “什么東西？拿上來(lái)?！?br/>
    林冰清連忙將攥得有些蔫巴的紫云草小心翼翼放到柜臺(tái)上鋪著的粗麻布上。

    趙掌柜這才放下戥子，伸出兩根枯瘦的手指，隨意地?fù)芘艘幌履侵晷〔?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(lái)，像看到了什么臟東西。

    “嘖，紫蘇草？路邊到處都是的野草！品相還這么差，根都挖斷了！”

    他嫌棄地用指尖彈開，好似怕沾上晦氣，

    “這玩意兒豬都不吃！拿走拿走！”

    仿佛一盆冰水當(dāng)頭澆下！

    林冰清臉上剛剛升起的一絲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，渾身冰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