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質(zhì)樸，古老，像是很久之前就在這里了，又帶著一種蒼茫之感，像是風(fēng)聲，像是回聲，殷子川微微吸了口氣，道：“你是人是鬼？！”

    那聲音似乎有些失笑：“書生，你不就是個鬼？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殷子川呆了下，道：“哦，差點忘了，我是鬼啊?！?br/>
    “你是誰？”

    這聲音在山石當(dāng)中回蕩著，蒼老道：“吾山來此，是為見這位小友，呵，況且，要問這個問題的話，也應(yīng)該【吾山】來問你們才是啊?！?br/>
    這蒼老的，回音一樣的聲音似乎帶著點笑：

    “你們剛剛，不才是借助了【吾山】的名義嗎？”

    殷子川愣住。

    周衍勉強(qiáng)壓制自己的眉心刺痛，面色煞白，坐在馬匹上，仍舊還有一絲勇烈，他畢竟是那個世界的人，思路終究靈巧很多。

    周衍從馬上下來，抬手止住了殷子川。

    周衍的黑發(fā)已經(jīng)長長了些，袖袍微晃，面色蒼白，在這風(fēng)中，都朝著后面晃動著，但是經(jīng)歷了輪番血戰(zhàn)和危機(jī)，站在那里，已經(jīng)有了三分風(fēng)姿神采，道：

    “原來是霧隱峰的山神。”

    “情急所用，還請山神不要見怪。”

    那聲音大笑起來了，笑起來的時候，就好像山風(fēng)在群山障壁當(dāng)中回蕩著，道：“什么山神，我不過只是這一座山的山石，成了精怪，通了靈性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充其量，只是山中之靈?！?br/>
    “雖有靈性，知這一山草木，但是終究沒有本體，那王春來這里，囚禁了山里的猛虎，又在吾山的山洞里面做那些陰祟的事情，我本來就心中煩惱?！?br/>
    “后來那黑風(fēng)妖怪，又來這里，說是要焚山血洗，吾心怒恨，然而山中之靈，一動，則生靈涂炭，無可奈何，虧得小友，斬王春，渡怨魂，又把那些妖怪解決?！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