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玄端起茶杯，吹開浮沫，語聲淡然：“大師過譽?！?br/>
    “非小子有慧根，而是佛法本就不在經(jīng)文，不在廟堂，而在人心。”

    “心有菩提，目之所及，皆為靈山?！?br/>
    住持身軀劇震，雙目圓睜，口中反復(fù)咀嚼著：“心有菩提，所見皆是靈山……”

    眼神由震撼轉(zhuǎn)為迷茫，復(fù)又豁然開朗。

    他長長呼出一口氣，對著林玄，深深彎下腰去。

    “聽君一席話，勝我十年功。林施主慧根天成，老衲……自愧不如！”

    這一拜，五體投地。

    林玄坦然受之，他要的，就是這個結(jié)果。

    這一切，盡在上官海棠的情報計算之內(nèi)，包括莊青霜抵達的時辰，亦包括這位住持的反應(yīng)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莊青霜踏入禪院。

    清幽滌蕩著煩躁，她心緒稍平。

    她熟稔地繞過前殿，走向后院那片熟悉的荷塘。

    秋風(fēng)蕭瑟，滿池枯荷，凋零亦是風(fēng)景。

    正尋石凳靜坐，一陣斷續(xù)交談，隨風(fēng)飄入耳中。

    “……施主，老衲有一惑，何為執(zhí)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