錄音放完了。

    張衛(wèi)強沒有按停，而是任由那電流的“沙沙”聲在死寂中流淌，那聲音仿佛在嘲笑著在場所有人的愚蠢。

    屋子里，院子里，死一般的寂靜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易中海身上。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、鄙夷、厭惡、難以置信的目光，像無數(shù)把鋒利的手術(shù)刀，將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偽裝，一片片剝離，凌遲處死。

    易中海的臉，已經(jīng)不能用任何顏色來形容，從醬紫到鐵青，最后化為一片死灰。

    他張著嘴，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漏風(fēng)聲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他只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，眼前的王主任、張衛(wèi)強，還有那些鄰居們鄙夷的臉，都開始扭曲、旋轉(zhuǎn)，最后化作一個吞噬一切的黑色旋渦。

    終于，他那張維持了一輩子的偽善面具，寸寸龜裂。

    “噗通！”

    一聲沉悶的肉響。

    在眾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，這位在四合院里作威作福了幾十年的一大爺，身子猛地一僵，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，竟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，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！

    不是摔倒，是跪！

    是被那鐵證如山的錄音，徹底碾碎了所有尊嚴和僥幸，靈魂與肉體一同崩塌的，臣服之跪！

    張衛(wèi)強這才緩緩上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，如同死狗般的易中海，按下了停止鍵。

    他嘴角微揚，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傳遍全場。

    “一大爺，現(xiàn)在，還需要解釋嗎？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穿透人群，精準地落在了許大茂身上。

    “王主任，您說，這種流氓行徑，是不是該直接送派出所？”

    “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