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仁宮內(nèi)謝如一跪在地上，面露喜色，“啟稟圣上，老臣方才為昭淑容診過脈，娘娘她，是喜脈。“

    皇帝原本正執(zhí)卷于案前，聞言，手中奏折落在案上，半晌沒回過神。

    “你再說一遍？”他盯著謝如一，像是擔(dān)心自己聽錯(cuò)了，聲音竟都有一絲顫抖。

    謝如一抬頭，與他目光相接，“昭淑容娘娘，是喜脈！已一月有余，老臣恭喜陛下！“

    裴景行在一旁也跪下了，“老奴恭喜陛下！“

    “胎像如何？“

    “胎像平穩(wěn)，只需靜養(yǎng)安胎即可。“

    殿中靜了片刻，皇帝猛地起身，在案邊來回踱步，竟是笑了。

    那笑不是平常帝王的輕聲輕笑，而是帶著少年般的明亮喜悅，幾近失態(tài)。

    “好，好啊……”他低聲呢喃，不由自主地踱到了窗前。

    窗外陽光明媚，日影斜斜地漫過朱漆檻窗，在地上碎作點(diǎn)點(diǎn)浮光。

    他望著那陽光，忽地笑容收斂，像是有什么舊事從腦海深處翻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昭和，”他輕聲呢喃，“你總說，若能替朕生下一兒半女，便算不負(fù)了對(duì)朕的一世癡心?！?br/>
    “如今，你終究還是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謝如一心頭一驚，垂下了頭，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。

    沈長昭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，那掌心空無一物，如今，卻仿佛握住了什么絕不能輕易放手的東西。

    “謝如一?！?br/>
    “老臣在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