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多年了，一群人還在堅持。

    為的是什么？

    是衣冠，是發(fā)飾，是文明，還是骨子里的不屈？

    江陰城頭上的千古絕句，在幾千里外的川蜀山嶺之中再次出現(xiàn)。

    是宣示，是決絕，還是最后的哀歌。

    當(dāng)是全部都有吧。

    賈六沉默，將千里鏡遞給楊遇春后走到前方松樹下。

    看著前方，靜靜看著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番賊寫的這些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楊遇春走了過來，只上過三年蒙學(xué)的他無法理解番賊所掛字句意思，他也不知道日月山河代表什么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江陰，他甚至不知道大清不是這個天下唯一的朝代，在此之前還有秦漢唐宋明。

    誠如當(dāng)初賈六在觀音橋遇見的那個驛兵，這些大清最底層的子民，愚昧是寫在他們臉上的。

    他們不知道這片土地上的過去。

    因為，知道的后果很嚴(yán)重。

    賈六知道，但知道意味著復(fù)雜，意味著心痛，尤其是他身處對立面。

    索倫兵不知道，綠營兵不知道，福康安卻知道，結(jié)果是惱羞成怒，不顧部下勸阻強令要求組織更大的攻勢。

    其實，這是?？蛋驳谝淮斡H自帶兵，在此之前他是在阿桂手下參贊軍務(wù)，雖然掛著領(lǐng)隊大臣的名義。

    他的姑父將他派到金川前其一直在京師當(dāng)著戶部侍郎，直到溫福往北京發(fā)來奪取美諾的捷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