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(jīng)，他壓根不需要打理家中雜事。

一切，都是許氏操持。

他以為，裴氏也會如此。

“陸大人好自為之吧?！贝蠓蛘f完，便背著藥箱離開。

陸曙文腳步踉蹌，好似精氣神都被抽空。

他看著病床上殘留著一口氣，輕聲喚著湘娘的老太太，這一刻，后悔達到了巔峰。

他掀開老太太的錦被，蒼老的肌膚下，是細細密密的針眼。

“真……痛啊……”老太太低聲呢喃。

“蕓，娘……”

“蕓……娘……”

“孫，孫子……我的，孫……嗚嗚嗚，絕戶，嗚嗚嗚，絕戶?！彼凵衿诖目粗懯镂模Y結巴巴，含含糊糊喊到湘娘，喊到孫子。

陸曙文一開口，便熱淚滾落。

“娘，我去請。我去請，娘您等一等……”陸曙文慌忙抹淚。

“拿老山參來，給老太太吊著氣?！标懯镂难凵裢t。

可伺候的小丫鬟卻為難的看著他：“老爺，家中早就沒有老山參了。倒是少夫人陪嫁有不少人參……”

但姜云錦與陸景淮關系緊繃，哪里肯拿人參出來。

陸曙文面容麻木：“她若愿給老山參，我便做主賜她和離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