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，不是被臭味熏的，而是被蒼蠅淹沒的。

他揮舞著手臂，像是在跳某種原始而狂野的驅(qū)邪舞蹈，嘴里發(fā)出意義不明的嚎叫：“退！退！退！都給爺退散！再靠近就收門票了啊喂！”

然而，這些不請自來的飛行小寵物顯然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，依舊圍著他和那塊散發(fā)著致命吸引力的高效靈肥（奇葩變種）瘋狂盤旋，嗡嗡聲震耳欲聾，仿佛自帶立體環(huán)繞重低音炮。

這哪里是靈肥，這分明是蒼蠅召喚器（限定款）！系統(tǒng)，你出來！我保證不打死你！

林凡內(nèi)心瘋狂咆哮，臉上已經(jīng)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被蒼蠅撞擊留下的不明液體。他感覺自己的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。

遠(yuǎn)處小亭子里的李管事，此刻已經(jīng)完全忘記了喝酒，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，手里的酒葫蘆差點掉在地上。他揉了揉眼睛，確認(rèn)自己沒有眼花。

那個新來的外門弟子，林凡，好像真的……捅了方圓十里的蒼蠅窩？這動靜也太大了！靈獸園養(yǎng)了這么多靈獸，都沒見過這么壯觀的“蠅”聚場面。

“這小子……干了啥？”李管事喃喃自語，眼神里充滿了活久見的震驚。

就在林凡快要被“蠅”海徹底吞噬，開始思考自己會不會成為修仙界第一個被蒼蠅煩死的穿越者時，一個帶著怒氣和焦躁的聲音由遠(yuǎn)及近地傳來。

“李老哥！你這邊的糞料到底還行不行??？我那幾畝靈谷都快蔫兒了！再不施肥，今年宗門任務(wù)都完不成了！”

伴隨著聲音，一個穿著灰布短褂、身材精瘦、皮膚黝黑的青年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。他正是負(fù)責(zé)照看附近幾片外門靈田的弟子，名叫趙鐵柱。

趙鐵柱本來是來找李管事抱怨普通靈獸糞肥效果越來越差的，結(jié)果剛靠近三號區(qū)域，就被眼前這如同黑色龍卷風(fēng)一般的蒼蠅柱給驚呆了。

“臥槽！李老哥，你這是……養(yǎng)蒼蠅了？”趙鐵柱停下腳步，離著老遠(yuǎn)，一臉驚恐地看著被蒼蠅淹沒的林凡和那塊不明物體。

李管事回過神來，也是一臉懵逼：“我哪知道！這小子剛來第一天，說是清理糞便，結(jié)果就搞出這動靜了！”

趙鐵柱皺著眉頭，使勁嗅了嗅空氣中那股濃烈到令人發(fā)指的奇特臭味，胃里一陣翻騰?！斑@什么味兒??？比最臭的鐵角蠻牛糞還沖！這小子不會是把什么玩意兒搞炸了吧？”

林凡在蒼蠅堆里聽到了對話，知道救星來了，連忙用盡力氣大喊：“師兄救命??！我這是在搞科研！新型肥料試驗！效果拔群，就是有點……招蚊蠅！”

“新型肥料？”趙鐵柱將信將疑，但那股奇特的臭味中，似乎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純能量波動，這讓他有些好奇。他常年跟靈植打交道，對能量的感知比普通弟子敏銳。
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，頂著嗡嗡作響的蒼蠅和刺鼻的臭味，瞇著眼睛看向那塊被蒼蠅簇?fù)碇暮谏Y(jié)晶狀物體。

“這玩意兒……是肥料？”趙鐵柱看著那如同劣質(zhì)煤塊的東西，又看了看被熏得快翻白眼的林凡，感覺自己的認(rèn)知受到了挑戰(zhàn)。

林凡好不容易從蒼蠅的包圍圈里擠出一個腦袋，抹了把臉，露齒一笑，只是笑容在蒼蠅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扭曲：“沒錯！師兄！此乃我嘔心瀝血研制出的【濃縮高效靈肥】！肥力強勁，見效快！童叟無欺！”

嘔心瀝血？趙鐵柱嘴角抽搐了一下。他看著林凡狼狽的樣子，再聞聞這味兒，覺得這形容詞用得真是……恰如其分。

“效果真有那么好？”趙鐵柱還是懷疑。

他負(fù)責(zé)的靈田，種的都是些低階靈谷，對肥料要求不高，但普通糞肥的效果確實一年不如一年，產(chǎn)量也在下降，讓他很是頭疼。如果真有高效肥料，哪怕味兒沖點，他也能忍。

“好不好，試試就知道！”林凡拍著胸脯保證，差點拍到一只停在上面的蒼蠅，“師兄，你看這陣仗！連蒼蠅都知道這是好東西，聞著味兒就來了！這叫什么？這叫生物趨利性！它們比咱們識貨！”

這什么歪理邪說？趙鐵柱被林凡這套嗑給整不會了。蒼蠅喜歡就代表是好肥料？這是什么邏輯鬼才？

不過，趙鐵柱看著那塊黑黝黝的東西，又感受到那其中蘊含的不弱能量，心里確實有些意動。他咬了咬牙，問道：“你這肥……怎么賣？”

有門！林凡心中一喜，連忙報出自己早就盤算好的價格：“不貴不貴！師兄你看我這研發(fā)成本，還有這環(huán)境污染……咳咳，我是說這獨家配方，這樣吧，這一塊高效靈肥，算你五塊下品靈石！”

“五塊？！”趙鐵柱眼睛一瞪，“你怎么不去搶！普通的靈獸糞肥，一大車才幾個貢獻(xiàn)點！你這一小塊就要五塊靈石？”

“哎，師兄此言差矣！”林凡開始了他的忽悠，“普通糞肥能和我這比嗎？我這可是濃縮的精華！一塊能頂普通的一大堆！而且肥力霸道，保證你的靈谷用了之后，蹭蹭往上漲！說不定還能變異出什么優(yōu)良品種呢！”

變異？趙鐵柱心頭一跳。

靈植變異雖然概率極低，但一旦成功，價值可是成倍增長。

他看著林凡那張被熏得發(fā)黑卻依舊能說會道的臉，又看了看那堆還在嗡嗡作響的蒼蠅，陷入了掙扎。

五塊下品靈石，對他一個外門種田弟子來說，不是小數(shù)目，是他小半個月的收入了。

“能不能……便宜點？”趙鐵柱試圖砍價。

“師兄，這真是良心價了！”林凡一臉“我很虧但我為你好”的表情，“你想想，用了我的肥，靈谷產(chǎn)量上去了，到時候交了宗門任務(wù)，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！這點投入算什么？這是投資未來??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