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掌門您說笑了，老朽相信您能功成身退，化險(xiǎn)為夷?！?br/>
    “來，喝——！”

    “走著！”

    酒碗相撞，二人喝得痛快，渾然不為明日的赴約愁慮。

    而李慕玄格格不入，他蹲在門口，仰頭凝望屋外無邊黑夜，雨水滂沱，漸漸的入神了。

    在浩渺的天地前，他不安、焦躁的情緒，漸漸平復(fù)，手握劉婆子給的藥瓶。

    權(quán)衡再三，受好奇心的驅(qū)使，他輕輕拔開陳舊的木塞，往內(nèi)窺探，映入眼簾的是一枚血色丹藥，散發(fā)著淡淡幽香。

    “靠這種東西真的有用么？”

    這一瞬，他心底悲涼、茫然，悔意如影隨形，揣緊了藥瓶，眼睛泛起云霧。

    一步錯(cuò)，步步錯(cuò)，多年來的經(jīng)歷，南轅北轍，顯得可笑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他不得不承認(rèn)，自己那日跪于三一門中庭，目睹左若童飄然凌空，是徹底的悔恨、無措。

    倘若在被考驗(yàn)時(shí)，再多一些耐心；

    倘若在樹林中，沒有情緒失控頂撞；

    倘若在迎鶴樓時(shí)沒有沖動(dòng)；

    倘若沒有偽裝弟子入山；

    就不會(huì)造成如今的局面。

    李慕玄拳頭緊握，藥瓶幾近碎裂，他低著頭，咸澀的淚水，大顆大顆地滑落。

    明明一切都那么靠近，到頭來卻是一場(chǎng)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