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警告？是威脅？還是拉攏？

    孫藝跪在地上，心思百轉(zhuǎn)千回。在宮中活出來的太監(jiān)，首要的便是學會揣摩上頭人的意思，揣摩不明白不會隨意答話。

    避而不答，孫藝選擇奉承：“公主心善。是小靈福薄，承接不住這潑天的榮華富貴?！?br/>
    世人沒幾個人不喜歡聽好聽的話，包括皇帝。至今為止，宮內(nèi)仍有流傳不知多少朝代老太監(jiān)當差心得，不就正是有用才流傳至今了。

    向桉頷首：“你說得不錯。”

    孫藝心中暗喜，不屑想：“果不其然，歷代皇帝聽了都開心的話，沒道理糊弄不住一個小丫頭片子?！?br/>
    “孫總管福氣如何？”向桉低頭漫不經(jīng)心輕笑一聲，手中把玩著匕首，刀體折射出銀白色光芒，刀口寒光爍爍，“可比小靈厚？”

    威脅，是威脅。

    明擺的，已經(jīng)不用揣測了。

    孫藝悄悄呼出一口氣，徹底踏實了。在未知曉向桉真正目的之前，他整個人好似浮在水上，即便偶爾腳尖觸底，心也懸空。

    不過，知是歸知道了，孫藝依舊不知如何回話。他身后有皇帝，哪怕先前傳了不少假消息，可這也怪不了他，該怪得是綿康公主裝得太好。

    他一個狗奴才，狗眼睛會看錯不是太正常？

    孫藝心中估摸著皇帝就算知道，大概也就是打他一頓板子，后果不嚴重，他能兜住。

    向桉畢竟只是個公主，公主有什么用？說不定哪天就被皇帝一紙送去和親或是聯(lián)姻了，而本朝駙馬又不能入仕。

    就算能入仕也沒用，他一個深宮太監(jiān)，一年四季出不了宮一回。且他又是皇帝的人，他不在皇帝跟前上駙馬眼藥水，就算他孫藝對綿康公主有情有義了。

    若不是個公主，不是女子，是皇子，是男人，孫藝倒會顧忌幾分，他不想得罪未來可能成為皇帝的皇子。

    他一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太監(jiān)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帝，公主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真正麻煩的是向杺，他是大皇子，只要他沒死，皇位就一定是他的。不過，聽聞向杺并不看重這個胞妹，相反多次刁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