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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不得還在輸液的手,溫姝一把扯掉針頭,鮮血沿著針眼向外冒出,在潔凈的地下留下滴滴刺目的紅。
姝姝!
她沒有理會身后的聲音,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,踉蹌著沖到門口,顫著身子望去。
可是剛才的身影已經消失。
溫姝站在門外倚著墻大口喘
息,淚水一下蓄滿眼眶,幾乎要馬上倒下。
她不會認錯的。
剛才過去的人是仕妄。
和賀知白有著八分相似的面容,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,而他胸前也掛著一枚青玉司南佩。
他坐在輪椅上,閉著眼。
被人推著一閃而過。
是她燒糊涂了嗎還是她太想見到他,所以才會幻視。
不,都不是。
很快溫姝就否決了這種可能。
哪怕發(fā)著高燒,她也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,她相信自己的心。
在看什么
賀知白的聲音從身后傳出,他轉瞬走到溫姝面前,將她抱回到床上。
關切之下,嗓音里蘊含著不易察覺的怒意。
有什么能讓你急到連輸液針都不顧,就往外沖的。
你要看什么不能喊我去。
他小心翼翼幫溫姝擦去手上的血珠,動作認真而珍視。
可溫姝顧不了那么多,她心底有太多疑問。
他看著賀知白開口:你有和你長得像的哥哥或弟弟嗎
話音剛出,賀知白的目光忽而變冷,臉上仿佛被烏云籠罩,剛剛的珍視和溫柔都消失不見。
他聲音低沉而警惕:你剛剛看到了什么
賀知白的反應出乎溫姝的意料。
但他沒有立馬否認,反而問她看到了什么,這就代表有。
她想到仕妄曾說過他和賀知白之間有因果,他是因為羈絆才會停留在賀知白身上。
那是不是那份羈絆就是血緣。
溫姝的心忽然砰砰的劇烈跳動,驚覺自己離見到仕妄更進了一步。
隨即想到賀知白上次故意制造車禍逼她現(xiàn)身的偏執(zhí)。
溫姝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,她不能讓賀知白發(fā)現(xiàn)不對。
再抬起頭時,她又恢復了高燒下的迷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