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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5章 神仙也有小時候

“不,”李沐塵迎著風(fēng)深吸了一口氣,“我只是想起了小時侯?!?br/>
藍(lán)田不明白為什么想起小時侯會吐血,但她乖巧地沒有再問下去,而是幫師父擦拭了嘴角。

她知道了一件事,原來,師父也有小時侯。

神仙也有小時侯。

……

七歲的李沐塵站在高原上,冷風(fēng)像刀子一樣穿過他那單薄的破舊衣裳,刮得渾身都疼。

到處都是冰冷的石頭,遠(yuǎn)處是覆蓋冰雪的山峰,像白龍的脊刺,連綿不絕。

他看著旁邊的老人,身上的衣服比他還要單薄,但在這冰天雪地里,依然顯得如此從容和矍鑠。

李沐塵倔犟地放開攏在袖子里的手,像老者一樣從容地放下。可是他的肌肉一放松,寒意就立刻鉆進(jìn)了骨頭里,讓他不停地打顫。

他的牙齒咯咯地碰撞著,臉漲得通紅,肺好像要炸開來,空氣稀薄得像冬天的樹葉。

他開始覺得有點眩暈,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著,一聲也不吭。

老者笑了,說:“這里是人類能夠生活的最高的地方了,氧氣含量只有平原的一半。人需要氧氣來提供能量,準(zhǔn)確點說,人L的能量依賴于糖類的有氧分解。所以要想在這種地方活得舒服一點,你要放慢你的呼吸,排除你心里的雜念,放緩新陳代謝,盡可能減少能量消耗?!?br/>
李沐塵沒怎么上過學(xué),但跟著友全爺爺認(rèn)字讀古書,也學(xué)過一些現(xiàn)代知識,大約聽懂了老者在說什么。

他照著老者的話讓,把呼吸放慢放悠長,果然稍微好過了一些,肺沒有那么炸了,可頭還是痛,寒風(fēng)還是像刀子一樣刺骨。

“看見前面那座山了嗎?”老者指著前方問。

李沐塵看向遠(yuǎn)處,那里有一座高聳的山峰,陽光照在積雪上,反射出金色,讓人恍惚以為那是一座金山。

“那是凡人能到達(dá)的極限高度,能爬上去的,都是人類當(dāng)中的勇士。很多人都死在了半路上。”

“他們?yōu)槭裁匆郎先??”李沐塵并不覺得上面有金子。

“每個人都不一樣,有人朝圣,有人挑戰(zhàn)極限,有人為了證明自已,也有人可能只是無聊了罷?!?br/>
李沐塵沉默著。

除了朝圣,他不是很明白,其余的理由他都覺得是有病,一座山有什么好挑戰(zhàn)的?能證明什么呢?

人間到處都是苦難,為什么還要來自尋苦吃?

“我們也要爬上去嗎?”他問道。

老者呵呵地笑了:“不,我們要去的地方比那里高得多得多!那里沒有氧氣。”

“沒有氧氣?那怎么呼吸?”

“仙人不依賴氧氣提供能量,所以不需要呼吸。呼吸是能量的吞吐交換,而我們把這種能量的吞吐交換,叫讓‘息’?!?br/>
“息?”

“天地之間,能量無處不在。即使在那天外幽暗的宇宙深處,也充斥著能量。凡人只能通過呼吸進(jìn)行少量的能量交換,而仙人一息,可以吞云吐月。”

老者手中多了一根拂塵,輕輕一揮,一陣清風(fēng)徐徐,包裹住了李沐塵。

寒意被阻擋在外面。

而清風(fēng)蕩處,他們已經(jīng)飄了起來,浮游在莽莽雪山之上。

老者說剛才那座金色的山峰是人類能夠到達(dá)的極限,可他們現(xiàn)在早已超過了那高度,而神奇的是,眼前依舊群山莽莽,有更高的山聳立在云霧中。

接著,他們來到群山的最高處,

眼前出現(xiàn)一條路,一步步的臺階精巧相連,像用冰鑿的半透明的梯子一樣懸浮在虛空,向高處延伸,望不到頭。

“這是什么?”

“天梯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