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模樣精致,皮膚白皙,此刻因太過生氣眼眶泛紅。
就算是合租室友最基本的尊重也得有吧。
他自己先發(fā)信息給她讓她煮飯的。后面人不回來還不接電話。
她還以為他路上發(fā)生了什么,擔(dān)心了一晚上。
李源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你算什么東西,質(zhì)問老子。壓下去,捂著頭倒在沙發(fā)上。
顧錦很氣,看他這樣還是心軟,去廚房里沖了杯蜂蜜水放他面前。
李源沒動,宿醉后頭疼欲裂,心情煩躁,只想躺下安安靜靜的睡覺。
“你醒了我們在談吧?!闭f完提著包出門上班了。
分手的事不能再拖了,對兩人都不好。
李源看著關(guān)上的門,有些頭疼。
他這世是個富二代,父親是A市商場上的大佬,母親早逝。
李毅每天忙著工作,愛他的方式就是給錢。
他也養(yǎng)花錢大手大腳的習(xí)慣,覺得錢能解決一切問題。
面前的女孩叫顧錦,他現(xiàn)在的女朋友。
顧錦家是小縣城的,從小成績優(yōu)秀,長相漂亮,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在青禾做行政。
那天被部門經(jīng)理拉著去名門會所應(yīng)酬。
李源玩大冒險輸給朱陽,被要求守在廁所門口,和第一個出來的人交往一個月,就這樣遇見了顧錦。
他追了一個星期沒追到,和朋友合伙演了一出戲。
讓朋友在顧錦下班的路上打劫她,他英雄救美。
救的時候沒操作好,手臂被朱陽手里的匕首刮了一下受傷了。
顧錦心里歉疚就這樣勉強答應(yīng)和他交往。
李源隱藏了自己富二代的身份,借口沒找到工作節(jié)省房租搬到了顧錦的出租屋里。
顧錦和他之前認(rèn)識的所有女生都不同。
她會做簡單卻溫馨的飯菜;會為了省兩塊錢走三公里去坐地鐵;會為了新鮮的菜逛臟亂的菜場;她還每天自己帶便當(dāng),給他留中飯……
她不花他的錢,還每天給吃給住。
好多好多,是他從來沒體驗過的人間煙火,平凡瑣碎卻溫暖有愛。
他破天荒的一個多月沒和朋友出去鬼混,每天按時上下班,偶爾和朋友小聚,也是十點之前就到家。
昨天是徐盼回國,他臨時得到通知,顧不上和顧錦說。
他上一秒給顧錦發(fā)短信說自己要吃魚,下一秒就手機關(guān)機音訊全無。
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爆發(fā)的第一次爭吵。
前世他沒向顧錦解釋也沒去哄人,酒醒了就帶徐盼去商場買奢侈品,去高檔餐廳吃飯。
晚上回來顧錦和他提了分手,他沒答應(yīng),死皮賴臉賴在她家不走。
白天顧錦去上班,他就出去和狐朋狗友玩樂,不高興了就幾天不回來。
經(jīng)過這次,顧錦也不管他什么時候回來。
他在就多煮點飯,不在就煮自己的。
無聊寂寞或者在徐盼哪里受氣了,就來出租屋指揮顧錦給他煮飯。
他就吃定了顧錦心軟,脾氣好,歉疚他為了救她受了傷。
他是真愛吃顧錦煮的飯,覺得那是多少高級餐廳都做不出來的味道。
他一邊和顧錦交往一邊對徐盼呵護有加。
徐盼比他大三歲,徐父是李杰的下屬,小時候徐盼被父母耳提面命要照顧好他,懂事后明白討好他代表什么,對他更用心了。
李源從小缺愛,又缺乏人教導(dǎo),幾乎對她言聽計從。
他一直以為對徐盼是愛,直到她帶徐盼逛商場被顧錦遇到。
本就對他沒多少感情的顧錦決絕的要和他分手,他用了各種方法,死皮賴臉都沒用。
他開始心慌,利用一切權(quán)勢阻止顧錦離開。
不顧一切把她囚禁起來,可顧錦多狠呀,寧愿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從二十七樓躍下,也不愿給他留點念想。
他現(xiàn)在還能感受到顧錦死后他的那種絕望,全部的生息一瞬間被抽干凈,沒有一點感知外界的能力。
顧錦骨灰被顧家人領(lǐng)回去后,他就跟著去了。
他現(xiàn)在迫切的想看到她,感受她還在他身邊。
李源懊惱的揉著頭,爬起來把電話開機。
手機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囊恢痹陧?,都是昨天顧錦給他打電話的信息,還有徐盼的。
找到顧錦微信。
源來是李:老婆,我頭疼,肚子也疼。
等了會兒,對面沒回。
源來是李:還生氣呢,昨晚我一個認(rèn)識的人回國,說好不醉不歸。
老婆,我錯了
老婆,我好餓呀,頭也好疼。
……
顧錦終究是心軟,想著自己計較這么多干嘛呢,沒有意義。
錦:冰箱里給你留了飯,微波爐打一下就可以吃。
李源自然而然的打出,老婆我愛你。
想到這個時期自己還沒和她告白過,這么重要的話當(dāng)然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說。
源來是李:謝謝老婆。
他很清楚顧錦這么輕易的原諒她是因為對他沒感情,生這么大氣只是感覺他耍了她。
顧錦今天做了清炒土豆絲,小炒肉和一個冬瓜排骨湯。
再簡單不過的菜他卻吃出幸福的味道。
吃飯的時候徐盼打電話過來。
“阿源,醒了嗎?”
“剛醒。”
“頭還痛不痛?”徐盼一如以往,說話輕聲細(xì)語。
“在吃,沒事掛了?!崩钤床荒蜔┖退等ψ印?br>
這世他認(rèn)清了自己的感情,才不愿意成為她往上爬得墊腳石。
“沒事,我在上班擔(dān)心你就打電話問問。”
“嗯。”李源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吃了飯,簡單收拾一下去自己家公司報到。
前世他無心商場,早些時候每天醉生夢死 無所事事,后來一顆心都在怎么求得顧錦原諒上,更加沒心思過問公司的事。
李杰死后,公司很快被徐家和任家瓜分了,他連李杰留給他的不動產(chǎn)都沒保住。
李源一路坐電梯到二十七樓,無視秘書室里眾人驚訝的目光,大搖大擺的走進李杰辦公室。
“老頭,我來報到了?!?br>
李杰正在埋頭辦公,李源直接走到沙發(fā)上坐下,兩條長腿搭在茶幾上左右搖晃。
李杰停下手里的事訓(xùn)他,“坐沒坐相。”
微微楊起的嘴角顯示他現(xiàn)在心情不錯。
話剛說完就后悔了,嘴角慢慢耷拉下來。
妻子病逝后他一直忙于工作,對孩子疏于管理,等他回過神來孩子已經(jīng)長歪了,和他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像個仇人。
李源拿出手機回顧錦的消息,隨意道,“不是你叫我來公司上班的嗎?”
李杰聞言心喜,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。
“你這臭小子,我三個月前說得,你現(xiàn)在才來,黃花菜都涼了。”
李源掏掏耳朵,一副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臉幼?“能來就不錯了,還挑三揀四,不行我走了?!闭f著就起身往外走。
他不來他天天給他打電話,來了還挑三揀四。
“坐好,我給你說說工作的事?!?br>
李杰連忙出聲,他哪里是說工作的事,他是想多和兒子說說話。
他都忘了多久沒和兒子好好說句話了。
“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