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宣沛的戰(zhàn)術(shù)(2)
然后那夜,蔣阮最終還是從蕭韶嘴里套出了話,原是當初蕭韶初次接任錦衣衛(wèi)的時候,便深入南疆與當時的南疆余孽周旋,那時候的南疆頭子是南疆國被滅之前的王弟,南疆地勢復(fù)雜,又多毒蟲毒草,一不小心便會身陷囹圄。(隨夢)并不適合大范圍的正面抗敵,當時的蕭韶正是少年英武,無所畏懼的時候,直接單槍匹馬的只身深入南疆,將那南疆頭子斬于馬下。這其中必然付出了兇險的代價,但是蕭韶是一個注重結(jié)果的人,結(jié)果是他成功了。
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,初出茅廬就有如此大的能耐,當時在南疆人嘴里已然是十分恐怖的。而蕭韶本身生的俊美無雙,性子又冷清神秘,自然也吸引了一人,便是南疆國的圣女:丹真。
丹真是南疆國的圣女,蕭韶那時候大約也才十四五歲,丹真就更小了。兩人分明是處于敵對位置的,丹真卻是對蕭韶有了其他的感覺。這本是一件平常的事情,蕭韶在同齡人中,實在是顯得太扎眼了,丹真身為圣女,過的日子本是清心寡欲的,乍然間見過英武俊美的少年,自然會生出愛慕之心。不過南疆過一向?qū)κヅWo的很好,同琦曼不同,琦曼是皇室的公主,南疆國的人維護她,是維護整個國家的臉面,維護圣女卻是維護整個南疆的信仰。
只是圣女一生也無法與人成親生子,注定是孤獨一生的存在。而丹真表達對蕭韶好感的辦法是:窮盡一切的追殺。這與南疆人極強烈的占有欲似乎很是相像,蕭韶帶著南疆頭領(lǐng)首級回京的時候,丹真曾派了幾十名高手一起圍殺蕭韶,試圖將他帶回來,便是做一個傀儡或者是禁臠也是好的,而那一日蕭韶將幾十名高手一一擊殺,身負重傷趕回京城的途中,這才是第一次與蔣阮相見。
蕭韶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,順便倒是將與蔣阮的那段淵源也說了,蔣阮也有些詫異,蕭韶早些前說報恩,其實她并沒有放在心上,大約也是沒能記起來罷了??扇缃駨氖捝氐脑捓铮弥四且欢瓮?,蔣阮自己也很是感慨了一番。
可最后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卻又繞回了丹真面前,蔣阮瞪著他,原先姚念念對蕭韶雖說沒有表示出什么特別的意思,可因為有皇帝的心意在前,總是一個情敵的身份。而且初次與真的姚念念相見的時候,蔣阮覺察出了那女子心中的波瀾,對蕭韶未必就是沒有心思的。如今姚念念死了,卻又來了個丹真,追朔起來也是多年。想著這么多年蕭韶都被一個女人覬覦,蔣阮的心情的確是不怎么愉悅。她道:“你果真是招蜂引蝶的禍害?!?br/>
蕭韶微微一怔,神情便是有些無奈。這哪能怪他,他那是冷心冷清,倒也不曾覺察出丹真的心意,后來便是覺察出丹真的心意,在他眼中也是什么都不是。人生大約是很奇妙的,蕭韶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對一名女子存了永生呵護的心情,蕭韶自己沒想到,丹真就更不能想到了。女子心中的嫉妒心從來都很可怕,若是蕭韶對所有人冷淡,丹真在蕭韶這里碰得釘子或許算不了什么,可有一日出現(xiàn)了一名女子,得了蕭韶的寵愛,丹真發(fā)現(xiàn)蕭韶并不是一直以來只會冷漠的待人,心中必然是會受不了的崩潰。
“難怪她一直叫我弘安郡主……”不等蕭韶答話,蔣阮又自顧自的說起來:“原是介意我這個王妃的身份。此處可見此人并非善于隱忍之人,至少在感情方面難以隱忍。雖然也很擅長利用人心,譬如那日利用露珠和錦二達到的目的,可對于自己的情緒還是極難把握。這或許是同她本身所處的地位有關(guān),高高在上的圣女,周圍人待她百依百順,哪里還會遇到什么挫折?!笔Y阮如是分析著。
在博弈的過程中,一個隱忍的對手顯然來的更為可怕。蔣阮和宣沛算是隱忍的人,那是因為有了前世的血淚教訓(xùn),而且年少的時候經(jīng)歷過被忽視的痛苦。宣離的隱忍做的也是很好的,對于一個天之驕子來說尤其不宜。這丹真也是如此,身為一個女人,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是她最大的弱點,這么一比較,那個琦曼就要恐怖的多。琦曼是南疆國的公主,自然也是從前過著金枝玉葉的生活,可她愣是隱姓埋名改頭換面藏在尚書府,成為一個并不受寵的大姨娘,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,尤其是做了這么多年還毫無破綻。而她的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,即使是蔣阮,在這一點上也忍不住有些驚心。
她在這里仔細思考著琦曼的事情,蕭韶卻見她一直蹙著眉頭沒說話,以為蔣阮是在介意丹真。蕭韶平日里再如何穩(wěn)重,在面對蔣阮的時候總是有些束手無策,他不如錦二那般慣會哄人開心,瞧見蔣阮不高興心中就有些緊張。略略一想,才伸手按住蔣阮的肩膀,道:“殺了她如何?”
蔣阮:“……”這也太快了,她還什么話都沒說呢。若是丹真此刻知道了蕭韶的這番話后,怕是又要嫉妒的發(fā)狂了。
她沒說話,蕭韶就只當她是默認了,當下話也不說就湊近捏住她的下巴,蔣阮一怔,倒是沒想到他這樣做,蕭韶就一下吻了過來。
林管家說過的,女人總是心軟的,若是好話也哄不了,便只有親一親了,親的越用力,大約也就越好了。
蕭韶這強勢的攻勢直將蔣阮的話都堵了回去,始作俑者見此還十分滿意,果真,林管家倒是沒有騙人,這個法子真的不錯。
……。
京城中某處不起眼的宅院中,此刻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不同,奴仆在院子外小心的掃灑,做繡活的做繡活,看上去和有些小富之家的生活一樣滋潤。只是若是此處有高手,細心觀察的話,便會發(fā)覺這些下人似乎又不是那么簡單。
屋內(nèi)三人,正座上的高位上坐著的女子模樣有些憔悴,容貌也只是普通,不過即便是普通的面貌,此刻看上去又有些不同。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尚書府的大姨娘憶霜,或者說是,前南疆國公主,琦曼。
若是此刻有尚書府的人見到琦曼,必然會大吃一驚。容貌仍舊和以前一般無二,可那氣質(zhì)竟好似活脫脫變了一個人般。一副普通的容貌,可面上的神情卻好似會勾人,一舉一動皆是魅惑,然而魅惑中又含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陰冷,和往日那個和氣不愛說話的憶霜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