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里有一瞬的安靜。

    霍剛表示不解：“那邊房子久了吧，是集團要做…”

    他疑惑著語氣，被周序出口打斷：“不是集團，是我私人原因?！?br/>
    助理表示知道了，轉(zhuǎn)身向著門口走去。

    幾年前老周總出事的時候，又突然逢上疫情，集團人心惶惶，都以為要下崗失業(yè)，工人的薪酬被拖著不發(fā)，有部分優(yōu)秀的員工也因此跑路。

    這樣的爛攤子，像天坑一樣砸在了周序頭上。

    可他卻什么也沒說，一句輕飄飄的“我來負責”，就此定下了新的基調(diào)。

    周序拿到?jīng)Q策權之后，集團重振旗鼓不說，還向著外省擴大了版圖，收入創(chuàng)了新高，工資和福利也跟著漲。這幾年還給工人換上了更好的保險，工地上的安全設施也翻新了。

    擁有這樣的老板，是他們員工的幸運。

    霍剛在離開之前又看了眼周序，白色襯衫和領帶一絲不茍地穿在身上，早已不見三年前的青澀，身后的馬醉木綠意盎然，他背挺很直，沒有任何松懈。

    他心里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可這樣出色的能力，對他自己來說是否是種不幸呢。

    周序中午接到電話，家中的阿姨告假歸來，周母喊他晚上準點回家吃飯。

    出來的時候，天色已暗，身后早已亮起了燈。集團大樓只比宜川政府的大樓矮一點，年月已久，上世紀改革開放后一直矗立至今。

    一樓的老工作員工沖他熱絡地打招呼，周序點頭，身子也稍稍前傾。這么久了，還是不習慣被人恭恭敬敬地仰望。

    這個世道喜歡造神又毀神，他避之不及，卻又，無處可躲。

    阿姨聽見他的車響，還穿著圍裙，就在門口等他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