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樹把背簍卸下了，不要命一樣又沖上去撞她，憤怒地吼：“不許你說我娘親！”

    林昌義家的咬著牙抓住小樹，瞪著眼睛狠狠抬手，作勢要打，鄰居林輝看不下去了，三兩步從家里走出來攔著婦人，搶抓過小樹，“小孩你也打！到底誰不要臉?！?br/>
    小樹掙扎得厲害，流著淚還在使勁用腳踢人，林輝都讓他誤踢到幾回，小孩嘴里一直重復(fù)著喊：“不許你說我娘親！”

    “不許你說我娘親??！”

    小樹喊得聲嘶力竭，他人小，力氣也小，心里的委屈和憤怒只能發(fā)泄在聲音里，喊得周圍圍觀的人都不忍再看，家里有孩子的夫郎婦人聽著更難受。

    “林昌義家的，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，你當著人家孩子的面這樣罵他娘親?！?br/>
    “就是啊，就是啊?！?br/>
    “小樹才多大啊你也下手打他?！?br/>
    婦人叉腰：“他阿娘敢做不敢當，我憑什么不能罵！”

    這時林家堂屋的門打開，方素從屋子里跑出來，抖著手把院里立著的柴火使勁拖到門外，丟開：“不要你家的柴火！”

    她去把小樹摟在懷里，小樹還在哭，緊緊抱著娘親，嘴里還在說著：“不許說我娘親壞話嗚嗚嗚嗚嗚嗚……”

    方素眼淚流下來，她努力把小樹抱起來，對林昌義家的說：“我什么也沒做，你今日在我家門口造謠，我也要討回個公道，我家是沒漢子，但林氏族老們可以做主！”

    林昌義家的也不怯：“去就去！”今日若是不給林昌義一個教訓(xùn)，沒有方素，往后還有方紅，方綠！

    林昌義一直拉著婆娘想阻止，被婦人推開了。

    小樹的背簍丟在地上，里面的野水芹菜撒了一地，一條魚在泥地上時不時跳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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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青把捂著兒子耳朵的手放下，交給丈夫抱好，自己去撿了背簍放在林樹家堂屋門口。

    林氏幾位叔公被喊到一起，三婆和他們同輩，她一生命苦，兒子丈夫都不在了，方素這些年也算勤勤懇懇老實本分，看在三婆面子上，她家的事還是要出面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