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認(rèn)真想了想，然后說了一句能把祈墨直接氣到死的話，攻擊力強到?jīng)]邊。

“那我找錯人了?！苯淼溃拔覒?yīng)該一開始就去找裴燼的?！?br/>
祈墨：“............”

比刀還扎人。

殺人誅心！

“姜晚！以前我沒有幫你，我對你嚴(yán)苛，對你不夠好。以前的種種，我可以道歉。”

“這些是我的錯。”

祈墨抓著姜晚的手腕，力道越來越重，或許他自己也知道，有些話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說了。

他問了一句：

“那如果沒有裴燼呢，你會選擇我嗎？”

姜晚連想都沒有想，直接了當(dāng)?shù)鼗亓藘蓚€字，“不會?！?br/>
“為什么？”

“大概是......我見過你對另一個女人深情的樣子?！?br/>
姜晚笑著，一點點掙脫祈墨的鉗制，一句話斷絕了他所有的妄想，“祈老師，你還記得夏顏嗎？”

祈墨的瞳孔震了震，眼底暗色翻涌，看不出情緒。

姜晚道，“我還記得她的名字，她的笑臉。以及你家客廳里的那架鋼琴，還有鋼琴上面她的照片?！?br/>
那是祈墨心頭的白月光。

當(dāng)年的祈家家主祈墨因意外傷了腿，脾氣越發(fā)喜怒無常，連家里的傭人都不敢輕易接近他。

夏顏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(xiàn)的。

她接了其中一個傭人的班，來到祈家，來到祈墨身邊。

她是唯一一個不怕祈墨的人。

她會在祈墨坐著輪椅看著窗外發(fā)呆時，給他彈一首舒緩的鋼琴曲；會在其他人不敢和祈墨對視時，沖他露出一個溫軟燦爛的笑容。

夏顏用自己的方式，一點點撬開了祈墨堅硬冷漠的外殼。

或許那時的祈墨自己都沒發(fā)覺，他會包容夏顏的失誤，縱容她的調(diào)笑，滿足她一切的少女心。

可當(dāng)夏顏鼓足勇氣向他挑明心意時，祈墨卻盯著自己的雙腿，沒有回應(yīng)。

那天，夏顏哭著跑出去，再也沒有回來。

不知所蹤。

后知后覺的祈家家主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，卻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
夏顏走后，祈墨保留了夏顏用過的一切東西，莊園里的那片櫻花林，樹下那個風(fēng)車，還有那架她彈過的鋼琴。

姜晚找上祈墨時，祈墨原本沒打算幫她，可不知道為什么改變了心意，問了句，“會彈鋼琴嗎？”

姜晚說會。

祈墨就讓姜晚彈了一首曲子。

也是后來，姜晚才從傭人口中得知，這首曲子是祈墨心里的那個人曾經(jīng)彈過的。

姜晚練習(xí)槍法和格斗的那段時間，常常能看見祈墨對著那架再也不讓人碰的鋼琴發(fā)呆。

所以，當(dāng)祈墨今時今日說出這樣一番話，甚至對她表明心跡時，姜晚更多的是覺得驚訝和荒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