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(yīng)該還不晚，從她進(jìn)隧道到抵達(dá)這里一共也就用時十一分鐘。

趕得及，應(yīng)該還趕得及......

常小晴，你可千萬別做傻——

“啊?。　?br/>
大樓底下圍觀了不少人，突然的尖叫聲響起，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
一路匆匆趕來跑得快要喘不上氣的姜晚腳步一頓，猛地抬起頭看去。

只見一道身影如同折翼的蝶，從頂層落下，重重砸在了地面上！

一聲悶響，鮮血從那人周身蔓延。

常小晴的臉正正對著這個方向。

周遭的人四散尖叫，不遠(yuǎn)處的警笛由遠(yuǎn)至近。

姜晚耳邊嗡嗡。

周遭的一切聲音被隔絕在外，四周的景物消失倒退，只剩下常小晴看過來的臉，和那雙沒有閉上的眼睛。

整座大樓仿佛都在搖晃，那是姜晚自己站不穩(wěn)，身形踉蹌了一下。

沒有人敢靠近。

之前那些聚集在大樓底下看熱鬧的人退后了好些，仍舊聚集著圍攏。

有人議論紛紛，有人搖頭唏噓，有人捂著胸口被嚇得不輕。

姜晚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。

良久后，她伸出冰涼的手，輕輕合上了常小晴的眼睛。

救護(hù)車來了，救護(hù)車又走了。

監(jiān)察司的人出面，將常小晴的尸體抬上擔(dān)架，最后蓋上了一塊白布。

這個過程中，一堆早就聞訊而來，卻被堵在路上的媒體終于到了。

閃光燈不停地閃。

他們拍著照，爭先恐后地采訪和報道。

現(xiàn)場混亂失序，道路被圍觀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。

無人注意的角落，姜晚看著自己指甲蓋翻開的手，一時間竟有些恍惚。

她好像也是......害死常小晴的那一個。

陳燕鈴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來，顯然是看到直播終于明白發(fā)生什么事了，也立刻聯(lián)系了天臺上直播的博主。

但是時間太短，來不及。

姜晚沒接。

手機(jī)鈴聲一直響，伴隨著嗡嗡的震動。

姜晚怔怔看著地上的血。

暴雨還在下，那大片的血跡被雨水沖刷著，觸目驚心的紅，無比刺眼。

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了。

“后悔么？”

姜晚的身后傳來季庭禮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