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芹菜焯水后剁碎了，放了點葷油還有豬油渣，包到二合面的面餅里，放在鍋里一烙，濃烈的香味彌漫開來，江竹芽看到幾個孩子目光中的渴望，白天霖甚至都開始吸溜口水，索性放棄了什么用餐禮儀，一鍋四個，一人一個小碗，出鍋一人分一個先先吃著。

    餡餅的表面金黃酥脆，里面綿軟鮮香，這樣的餡餅，就要烙一個吃一個才最好吃，放一會兒之后表面會沒有那么酥脆了。

    連吃過蛋羹喝了一碗粥的小冰冰，都被白天佑一口一吹的又喂了一個，好在餡餅分量不大，否則，還真怕把這小團子的胃撐到。

    最終統(tǒng)計，白天佑吃了五個，白天澤吃了八個，白天霖吃了三個，不算不知道，一算還真是嚇一跳，這白天澤還真是一個頂兩個，半大小子，吃死老子，老話誠不欺人。

    江竹芽充分懷疑，這白老二的心眼子也是需要靠飯量提供能量的，心眼子太多了，所以不得不多吃點。

    江竹芽把所有的面和餡都烙完了，打發(fā)白天澤給幾位老人送了幾個，從莫修染和簡勛那里帶回了一塊葛根粉做的涼粉，葛根粉是從山上采到的葛根，經(jīng)過多次的捶打沖洗沉淀晾曬，才得到的，肯定也是趁著下雨不用出工，做點出來吃。

    從戴君安和樂慕那里帶回了半籃子甜玉米豆，是用浸泡了糖精水的玉米，在放了淘洗干凈的沙子的鍋里慢火炒出來的，玉米不難得，可是炒過玉米豆的鍋要用好一陣子才能沒有那種沙土味道。

    戴君安和樂慕怎么會想做這種吃食呢，他們的牙口也不見得多么好，一看便是專門為孩子們準備的零食，他們沒什么錢，物資更沒有，估計是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做這樣一個零食吧。

    “媽，樂奶奶說讓帶弟弟妹妹去她那里玩，她想天霖和冰冰了，可是她的腳下不了炕，我們能去嗎？”白天澤把半籃子玉米豆放在炕上，問江竹芽。

    “媽媽去，去，冰冰想去找奶奶玩。”白如冰正好在炕上玩夠了，爬到炕邊撲到二哥的懷里，這小團子第一次見樂慕便肯讓她抱，兩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天然親近感。

    小孩子往往最能用心靈感知誰是好人，誰是壞人，自然親近對她懷有善意的人，遠離對她懷有惡意的人。

    “去吧，去吧，讓二哥背你去，你自己別踩一腳泥?！币粋€早上這白天佑都無數(shù)次的對她投來詢問的目光了，當著這兩個小的面，也不能說什么，正好送到別人家去玩一會兒。

    “天澤，你背著冰冰，我背著天霖，兩人都別踩泥了，樂奶奶下不了地，戴爺爺也不太能打掃。”白天佑給白如冰穿上鞋，白天霖已經(jīng)自己把鞋子穿好了。

    在江竹芽的殷切叮囑，要聽話，別淘氣中，大哥倆背著小哥倆去了隔壁，江竹芽就在心里想，要是白天澤不回來，和弟弟妹妹留在那里玩，那他只長了十來個心眼，比別人也就多一些，要是和白天佑一起回來，那這娃的心眼就沒上限了。

    還沒等她在心里想好要賭哪一種，大哥倆帶著一身外面的潮氣進來了。

    并且沒等白天佑開口，這小老二先問上了：“媽，你想把我打發(fā)出去，背著我和大哥說什么？”說完還瞪了一眼身邊的白天佑，奶兇奶兇的，“有什么事都別想瞞著我，我又不是像天霖和冰冰那樣是三四歲，五六歲的小孩子?！?br/>
    你八歲，你牛！

    “還有，媽，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？是不是和昨天中午的事有關？”這是審問嗎？怎么聽著不像是兒子問媽媽，倒像是大家長逼問晚歸的兒女，昨晚干什么去了，是去酒吧胡鬧了，還是去看電影約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