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黃鴨們在床單上游來游去，像是在嘲笑他的猶豫，而路明非則感到了由衷地混亂、不安以及喜悅。

    還有晨起時的燥熱蠢動。

    邪念緩慢復(fù)蘇，像是一株植物抽芽生長。

    路明非又咽了口口水，他強(qiáng)迫自己扭頭，去打量繪梨衣身體的其他地方。

    繪梨衣側(cè)躺著，睡顏上帶著滿足的微笑，似乎在美夢之中獲得了極大的滿足。

    路明非看著女孩兒袒露著的半身，在恍然間覺得那像是細(xì)滑著發(fā)光的銀子。

    ——貴為人生的寶物。

    那些床單上游來游去的小黃鴨們沖他眨眼，路明非也眨眨眼睛作為回應(yīng)。

    很自然的，路明非慢慢平靜下來，心中沒有任何邪念，只剩下寧靜的滿足。在短暫的停頓后，他伸手為繪梨衣拉好被子。

    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。

    路明非的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這樣一句歌詞，他看著女孩兒脖頸間的線條，那紅色的長發(fā)像是順滑的綢緞。

    他伸出一只手，在空中擱著一段距離，想象著在那些曲線上游走、撫摸。

    不知不覺間，他想到將來與繪梨衣結(jié)成婚姻時的場景。

    ——住在哪個城市，選什么工作，買多大的房，婚禮請哪些人，生幾個孩子。

    路明非不覺得自己會被龍類捆綁一輩子——選擇繼續(xù)為禍?zhǔn)澜绲某醮N只剩下兩位，而他們早晚也是會被解決掉的。

    到時候總不能繼續(xù)在屠龍這件事上繼續(xù)虛無縹緲的耗下去吧？在莊子的寓言故事里，還有學(xué)會屠龍之術(shù)卻找不到龍的窘境，而路明非覺得這個場景不會太遠(yuǎn)。

    世界和平之后就要脫離組織了，這段時間他也攢了不少獎金，就算拋開蛇岐八家這個要素，后續(xù)的自力更生也不是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