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?！?br/>
    卡洛放下杯盞，伸手指向城堡大廳遠處的墻壁，在那里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：“既然是黑夜女神的信徒，您應(yīng)該知道這副油畫上的人是誰。”

    金發(fā)少女微微點頭：“‘圣母桑西’，傳說中的萬物之母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?！?br/>
    卡洛笑了笑：“在兩百多年前，‘圣母崇拜’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現(xiàn)象，那時候圣母的雕像幾乎是遍地可見，許多名家也是借著畫一些圣母的畫像而受到各方教廷的推崇，但直到兩百年前?！?br/>
    說到這里，卡洛微微頓了一下：“不知道發(fā)生了一些什么特殊的事情，在那時候掀起一場被后來史學(xué)家稱作‘滅圣’的運動，浩浩蕩蕩，搗毀了許多圣母雕像，大量出自名家之手的圣母油畫也都付之一炬，而大廳里的這副，就是少數(shù)存世的油畫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

    金發(fā)少女繼續(xù)點頭，但顯然有些不耐煩的樣子：“不過這些應(yīng)該是很明顯的了?！?br/>
    “當然不止于此?！?br/>
    卡洛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厚了：“《圣母苦相》是拉斐奧臨終前所作的最后一幅畫，據(jù)說傾盡了他后半生所有的精力在里面，但在那個時代，所有的人們幾乎都在對‘圣母崇拜’進行討伐的時候，他到底為什么要畫出來這樣的一幅畫呢？難道真的僅僅是要獨樹一幟么？”

    金發(fā)少女被卡洛的故事所吸引，抬起頭來，第一次開始認真地打量面前的這副油畫。

    這幅畫中，圣母桑西一反往昔慈祥容顏，倚靠在一株枯黃的樹干上，神情悲慟，臉上尚且還掛著一滴殘存的淚水。

    “不但教廷神學(xué)家，連眾多哲學(xué)家和史學(xué)家都對這幅拉菲奧死前巨作的創(chuàng)作動機百思不解，幾個世紀以來，誰都沒有給出合適的解釋，殊不知拉菲奧早已將一切全都藏在了畫中?！?br/>
    說到這里，卡洛停了下來，他喝了口溫?zé)岬腻a蘭紅茶后，嘆了口長長的氣：“明明拉菲奧將某個途徑中，所有序列的秘密都藏在了畫里，可笑的是人們卻只能看到正在垂淚的圣母?！?br/>
    卡洛的話音剛落，金發(fā)少女那琉璃色的瞳孔瞬間放大了，盡管她沒有看向卡洛，卡洛卻完全感受到了一股灼熱之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