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自已所知的一切，竹筒倒豆子般和盤托出：

    “那逆子曹鼎，仗著侯爺信任，越發(fā)無法無天！”

    “他背著侯爺，不，或許是得了侯爺默許，與江西那邊的人來往密切！”

    “老奴親眼見過，寧王府的人深夜入府，送來整箱的金珠、玉器！還有密信！”

    “信的內(nèi)容老奴不識字，但聽那逆子酒后失言，說什么‘世子入京司香，便是第一步’、‘待天時(shí)’、‘江西兵精糧足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奴聽得心驚肉跳，勸他懸崖勒馬，莫要做那誅滅九族的勾當(dāng)！誰知……誰知這畜生！”

    曹祖老淚縱橫，身體因恐懼和憤怒劇烈顫抖。

    “他竟嫌老奴礙眼，怕老奴泄露機(jī)密，先是尋釁將老奴趕出侯府，流落街頭……后來……后來竟派了殺手，要置老奴于死地！”

    “胸口這一刀，就是那夜留下的！若非老奴命大，被一過路貨郎所救，早就……早就成了亂葬崗的孤魂野鬼了！”

    “那逆子與寧王往來的信物、收受的金銀細(xì)軟清單，老奴都偷偷記下，藏在了城外破廟的佛像座下！求各位大老爺明察，為老奴伸冤，為大梁除害！”

    曹祖的供詞，字字泣血，句句驚心，將寧王與張鶴凌勾結(jié)、圖謀以世子司香為跳板染指皇權(quán)的陰謀，勾勒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堂上主審的刑部尚書張子麟、大理寺卿周倫、都察院左都御史陳金，以及蕭敬、谷大用等人，個(gè)個(gè)面色鐵青，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。

    這已不是簡單的貪污受賄，這是謀逆！

    是動(dòng)搖國本！

    “來人！”

    刑部尚書張子麟猛地一拍驚堂木，厲聲道：

    “速速按曹祖所言，前往城外破廟，起獲證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