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曼哈頓下城的廢墟間，看著哈德遜河倒流進云端的仙山。那些懸浮的亭臺樓閣折射著霓虹燈光，明代飛檐與玻璃幕墻共生，青銅丹爐噴吐著量子云煙。手腕上的智能保溫杯突然震動，液晶屏顯示【檢測到天闕碎片共鳴】——距離紐約詭境爆發(fā)已過去72小時。

    沈青蟬的劍鞘輕點地面，冰霜沿著第五大道蔓延："九溟，三百米外有靈力畸變體。"她束起的長發(fā)間別著幼兒園?；?，千年劍靈的裝束已換成米色風(fēng)衣與鉛筆裙。但腰間懸掛的玉牌仍在流轉(zhuǎn)劍氣，將靠近的變異藤蔓絞成數(shù)據(jù)碎片。

    "方位3-4-7，能量等級丙等。"我拋出三枚乾隆通寶，銅錢在空中組成等邊三角形，"齊墨的機械傀儡應(yīng)該就埋在這下面。"話音未落，地面突然隆起，生銹的機械臂破土而出，掌心的全息投影儀播放著華爾街暴徒最后的影像："密碼是π的前九位數(shù)！"

    變異藤蔓突然暴起，枝條上睜開無數(shù)電子眼。我甩出煉妖壺擬態(tài)的保溫杯，壺口噴出的卻不是煉妖火，而是賽博法寶特有的納米噬菌體。金屬與血肉混合的嘶吼聲中，沈青蟬的劍氣已斬斷主根莖，斷面流出熒光的靈髓液。

    "不對勁。"沈青蟬用劍氣托起一滴靈髓，"這不是普通變異，里面混雜著歸墟之力。"液體中浮現(xiàn)出往生會的哭臉圖騰，那些本該被封印的量子墓碑影像在其中流轉(zhuǎn)。我們同時望向云端仙山，發(fā)現(xiàn)那些雕梁畫棟間游動著類似深海發(fā)光生物的靈體。

    突然，整個曼哈頓的地鐵隧道傳來龍吟。我懷中的《天工開物譜》自動翻頁，泛黃紙頁上浮現(xiàn)出實時更新的曼哈頓地脈圖——那些本該沉睡的十二金人殘骸，正在地鐵線路中重組為青銅巨像。

    "陸先生！"街角傳來童聲，三個戴著小黃帽的幼兒園孩童跑向我們。為首的小女孩舉起蠟筆畫，畫面正是我們此刻所處的場景，只不過背景多了個月亮大小的青銅齒輪："老師說，這個會在二十分鐘后出現(xiàn)。"

    我蹲下身，發(fā)現(xiàn)孩子們瞳孔中流轉(zhuǎn)著天機系統(tǒng)的代碼："沈老師是不是教過你們觀星術(shù)？"小女孩點頭時，她的小書包突然射出全息星圖，其中人馬座方向有顆星辰正在高頻閃爍——那是修真管理局的求援信號。

    沈青蟬的玉牌突然迸發(fā)青光，在空中投射出修真管理局的緊急通告。畫面中，局長渾身纏繞著珊瑚狀靈晶："所有修士注意，太平洋出現(xiàn)歸墟回流...?。?他的身體突然量子化，背后浮現(xiàn)出倒懸仙山的虛影。

    "是時空鏡像。"我扯開領(lǐng)口，胸口的補天石印記正在發(fā)燙，"往生會主把歸墟入口投射到了現(xiàn)世。"地面突然劇烈震動，華爾街銅牛雕像活了過來，青銅表面生長出血肉與機械混合的鱗片。它鼻孔噴出的不是火焰，而是凝聚成篆字的微型黑洞。

    沈青蟬的劍氣織成劍網(wǎng)，卻被黑洞篆字不斷吞噬。我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陸家血符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靈力運轉(zhuǎn)遲滯——天闕碎片正在改寫修真法則。情急之下，我掏出齊墨遺留的機械核心按在地面："π=3.！"

    機械核心突然展開成六邊形矩陣，將整個街區(qū)籠罩在淡藍色力場中。那些黑洞篆字撞上力場后竟轉(zhuǎn)化為清潔能源，被街邊的特斯拉充電樁吸收。銅牛發(fā)出不甘的嘶吼，它的機械眼突然彈出全息投影，畫面中是正在月球背面作戰(zhàn)的修真者。

    "原來如此。"我躍上銅牛脊背，將煉妖壺倒扣在它的量子核心，"天闕碎片在同步改寫地球與月球的法則。"壺口噴出的納米噬菌體這次幻化成捆仙索，卻在觸及核心時被反物質(zhì)能量湮滅。

    小女孩突然抓住我的褲腳："陸先生，老師說要用這個！"她遞來的蠟筆畫上，銅牛正被青銅齒輪鎖住四肢。我福至心靈地拋出三枚五銖錢，古錢幣在空中重組為齒輪形狀。當齒輪嵌入銅牛背部的瞬間，整條華爾街的地磚浮現(xiàn)出河圖洛書陣紋。

    沈青蟬的劍氣突然轉(zhuǎn)向天空："九溟，看上面！"倒懸仙山底部裂開時空縫隙，無數(shù)身著明代飛魚服的修士御劍而出，但他們手中握著的卻是激光槍械。更詭異的是，這些人的面容與我們在量子碑林見過的文明殘影完全一致。

    "是歸墟吞噬的第七紀元修士。"我翻動《天工開物譜》，發(fā)現(xiàn)新出現(xiàn)的篇章記載著"靈能火銃"的煉制方法，"他們被天闕碎片轉(zhuǎn)化成了時空鏡像。"

    為首的修士舉起靈能火銃，槍口凝聚的卻不是靈力彈，而是微型歸墟旋渦。就在彈道軌跡即將鎖定我們時，地面突然鉆出青銅巨手——十二金人的殘骸終于完成重組。它掌心托著的卻不是法寶，而是修真管理局的太空站殘骸。

    "警告！月球背面檢測到古神蘇醒！"金人眼中投射出全息警報，畫面中，當年鎮(zhèn)壓歸墟的五色石封印正在龜裂。更令人心驚的是，裂縫中伸出的觸須上，密密麻麻鑲嵌著往生會哭臉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