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面的鏡片突然匯聚成實體，他的機械佛身開始崩潰："你根本不知道釋放了什么！"在他完全消散前，我看到鏡中映出個驚悚畫面——老朝奉的后頸處，有著與沈青蟬相同的量子接駁器。

    戰(zhàn)場歸于沉寂時，我跪在青銅鼎的虛影中喘息。齊墨的機械軀殼只剩半個頭顱，電子眼還在閃爍："長生集團...二十年前就發(fā)現(xiàn)...沈青蟬是..."

    話音被突然出現(xiàn)的修真管理局特工打斷。他們手持的鎮(zhèn)靈鎖剛碰到我的戰(zhàn)甲，就被青銅溶液腐蝕。沈青蟬的無頭軀體突然抽搐，從斷頸處長出數(shù)據(jù)化的新頭顱，只是這次的面容變成了老朝奉。

    "跟我來。"她（他？）的聲線男女莫辨，抬手打開量子通道。我們墜入古董店地下室時，真正的青銅鼎正在滲出黑色黏液，那些液體在地面拼出"戊戌年六君子"的名字。

    老朝奉正在擦拭鼎身，他的煙袋鍋亮起幽藍鬼火："陸家守了兩千年的秘密，今夜該見光了。"當火星濺到鼎耳時，鼎內(nèi)浮現(xiàn)出全息投影——光緒二十四年，譚嗣同將染血的《仁學》手稿塞進青銅鼎，而鼎旁站著與我一模一樣的青年。

    "陸家每一代長子，都要吞服歸墟水。"老朝奉掀開衣襟，露出腹部的手術疤痕，"你父親拒絕服用，所以有了你。"

    地下室突然震動，鼎內(nèi)黑色黏液凝聚成無面的新軀體。這次他有了五官，赫然是我鏡像的面容："感謝你打開歸墟通道，弟弟。"他的手指穿透老朝奉胸膛，掏出的心臟卻是青銅材質(zhì)，刻著"墨守"二字。

    當我的青銅刻刀刺入他眉心時，整個古董店突然數(shù)據(jù)化。貨架上的每件古玩都睜開電子眼，齊聲念誦《金剛經(jīng)》。在梵音中，我看到沈青蟬站在量子長河盡頭，手中提著我的頭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