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隆基的聲音猛地拔高，尖利得變了調(diào)，帶著一種被戳穿隱秘的色厲內(nèi)荏，“太萱妃是病逝，那一年本王才三歲，關(guān)本王何事？李玄戈！你休要血口噴人，污蔑皇兄！”

    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，右手死死攥緊了劍柄。

    李玄戈將他的反應(yīng)盡收眼底。

    “哦？只是胡說嗎？”

    他向前緩緩踱了一步，姿態(tài)從容，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，“若真是胡說，大哥何必如此激動？何必為了一個‘莫須有’的證據(jù)，不惜兄弟相殘，鬧得滿城風(fēng)雨，連夏家這樣無辜的重臣都不放過？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如同實質(zhì)，穿透李隆基強(qiáng)裝的鎮(zhèn)定，直刺其內(nèi)心最深處，“一個柳如煙，一個藏在深宮、早已化為枯骨的秘密……值得你這位尊貴的大皇子，賭上清譽(yù)、賭上兄弟情分，甚至賭上自己的未來嗎？”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  李隆基倒吸一口涼氣，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。

    李玄戈的每一句話，都像一把重錘，狠狠砸在他最脆弱的神經(jīng)上！

    “賭上自己未來”這六個字，更是如同魔咒，瞬間將他心中那點因皇祖母支持而升起的狂熱擊得粉碎！

    是啊，他做這一切……

    不就是為了成為太子，可若事情敗露，父皇將震怒，群臣會攻訐，皇祖母……

    真的會保他嗎？

    還是會像舍棄影閣一樣，將他作為棄子？

    恐怕。

    到那時候不是放棄不放棄的問題，而是自身難保。

    而自己不僅會害死自己的兄弟，還會讓被打入冷宮的母妃，也跟著受牽連……

    冷汗，瞬間浸透了他的里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