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晟軒停住了腳步，轉(zhuǎn)頭看向方紫嵐，“你沒有什么要問朕的嗎？”

    方紫嵐不答反問道：“陛下想我問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晟軒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人，輕嘆一聲，“方紫嵐，有時(shí)候朕覺得你真是這天下間最百無禁忌之人，什么都敢說，什么都不怕。可有時(shí)候朕覺得，你離朕很遠(yuǎn)?！?br/>
    “那陛下希望我是什么樣子？”方紫嵐望著李晟軒，眼中神色近乎凜冽。

    “無論什么樣子，都是你?！崩铌绍幋浇禽p輕彎起，聲音中多了一抹澀意，“朕只希望，能夠見到最真實(shí)的你?！?br/>
    方紫嵐笑了笑，一本正經(jīng)道：“我并非什么美人，這點(diǎn)自知之明還是有的。至于這皮囊之下藏著的那顆心，也未必有多好看，陛下何必呢？”

    李晟軒不置可否道：“迄今為止，朕所見到的你，已經(jīng)超出了朕的期待，至于……”

    他話還未說完，就聽一聲巨響，絢爛的煙火在兩人的頭頂綻開，映照得天空流光溢彩，美不勝收。

    方紫嵐抬頭看去，小聲嘀咕道：“真沒想到，重陽節(jié)還能看到煙火。”

    李晟軒沒有看煙火，他的視線全部落在方紫嵐身上。

    誠如方紫嵐自己所說，她并非什么美人，側(cè)臉的線條也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和，反倒透著說不出的鋒利，即便是看煙火的時(shí)候，緊抿的雙唇也沒有絲毫放松。

    可是她的眼中，偏偏有著比煙火更盛大明亮的光。他想在這束光之后，找到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方紫嵐側(cè)過頭，正對(duì)上李晟軒灼灼的目光，她微微蹙眉，“陛下為何如此看我？”

    “你喜歡煙火嗎？”李晟軒沒頭沒腦的問話讓方紫嵐怔了好一會(huì)兒，才道：“陛下，你莫不是病了？”

    李晟軒沉默不語，方紫嵐只好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回答道：“說不上來，應(yīng)該是喜歡的吧?！?br/>
    “是嗎？”李晟軒驀地想起，那年他牽著女孩從百葉寺中跑出去的時(shí)候，曾問過類似的問題。

    這么多年過去了，往事歷歷在目，竟成了心頭揮之不去的執(zhí)念貪戀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時(shí)候不早了，我們回去吧?！狈阶蠉巩吂М吘吹匦辛艘欢Y，李晟軒看著眼前低眉順目的人，終究是物是人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