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猜都能猜到的事，何須知道？”祁聿銘神色復(fù)雜，方紫嵐仍只是笑，“也是。還有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此番回去，就是直面北境權(quán)貴，明里暗中必是危機重重?！逼铐层懼毖圆恢M，方紫嵐點了點頭，渾若無覺道：“嗯，還有呢？”

    “方大人，你究竟想做什么？”祁聿銘語調(diào)如常，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卻攥成了一團。

    方紫嵐輕笑出聲，“祁聿銘，你竟比我預(yù)想的還要沉不住氣。”

    祁聿銘輕嘆一口氣，“這句話，或遲或早，我終究要問方大人?！?br/>
    方紫嵐斂了笑，“但現(xiàn)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。若是我明里沒有斗過燕州城中的那幫權(quán)貴，或是暗中死在了誰的手上，在陛下派別人接手北境之前，軍中諸事就交給你和李副將了?！?br/>
    方紫嵐好似交代后事的話語和漫不經(jīng)心的神情，讓祁聿銘正色道：“方大人信得過我？”

    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，這點你應(yīng)該比我更清楚?！狈阶蠉购谜韵镜乜聪蚱铐层懀澳闳羰悄軗?dān)此任就應(yīng)承下來，若是不能現(xiàn)在就當(dāng)面拒絕，我再另擇他人。”

    祁聿銘沒有回答她，神色中透著一絲惋惜，“你原可以安分守己，什么都不用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安分守己地做個傀儡嗎？”方紫嵐頗為無奈地勾起唇角，“樹欲靜而風(fēng)不止，不是我想安分守己就能得過且過的。”

    她說著指了指祁聿銘手中的文書，“就連遠在萬里之外的陛下都沒有讓我當(dāng)個聽話傀儡的打算，更何況近在咫尺的北境眾人。祁聿銘，你是個聰明人，就不該多此一問?！?br/>
    方紫嵐臉上的笑一點點淡了下去，繼而嚴(yán)肅道：“我最后問你一遍，軍中諸事交予你，我能放心嗎？”

    祁聿銘見方紫嵐神情肅穆，便也不再多言，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，“軍中諸事有我和李副將，方大人大可放心回燕州城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考慮清楚了？”方紫嵐忍不住多問了一句，“現(xiàn)在的你，不過是一個小小文書，并無實權(quán)。若當(dāng)真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
    方紫嵐沒有說下去，但祁聿銘卻很清楚她的意思，正色莊容道：“方大人手無兵權(quán)尚可撐起北境軍務(wù)，沒有實權(quán)仍敢面對燕州權(quán)貴。祁聿銘本就軍中之人，這些年軍中人事熟稔于心，又有何懼？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，就交予祁大人了?！狈阶蠉箾]有在意祁聿銘話中的揶揄，她神色清冷語氣肅然，這般模樣讓祁聿銘怔在了原地，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。

    沒有理會祁聿銘的反應(yīng)，方紫嵐隨即又找來了李副將，把軍中需要安排的事務(wù)一應(yīng)處理妥當(dāng)，當(dāng)日下午就帶著阿宛和曹副將啟程回了燕州城。

    方紫嵐一行人回城已是次日清晨，到府后還未來得及休整，就聽管家來報，說是近日府里上官氏女子失蹤了數(shù)人，讓她倍感頭疼，出言輕斥道：“人都失蹤了，為何不報于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