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墨紫看來，那柄劍好像是他借力的拐杖。在劉寶兒看來，他即便是這般松散的姿態(tài)，也讓她緊張到想哭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你是南德公主，還是宋地郡主？”劍轉到身前，雙掌壓著，元澄微微彎身前傾。

    他問得很隨意，很漫不經心，似乎對面是他的友人。

    劉寶兒單純，不明白他這一問的意思，又正對著森然劍鋒，因此說不出半個字。

    “不準你威脅公主?！庇裣阆胍獩_過來，卻讓刀架著脖子，動彈不得，“元澄，我說了此事與公主無關。”

    “看來你的侍女為你選擇了?！痹涡χ袥]有溫柔。他的溫柔只給一個人，劉寶兒看不懂，他也不憐憫?！拔以賳柲阋淮?，公主，你可是主謀？”

    玉香尖叫，“元澄，你冷血！公主待你如何，你不會不知道。怎么能懷疑她？怎么可以！”

    元澄回頭都懶，朗聲道，“是誰讓人懷疑她的？你應該最清楚不過?！?br/>
    玉香啞然。

    “公主，說話?！痹雾陌?，“不然，我總有辦法讓她開口。”

    劉寶兒仿佛看到一個巨大的漩渦，就要將自己卷進去，咬破的唇再次疼痛，“是……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皇上，他讓我殺了你。”玉香再沒有掙扎的力氣，軟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劉直陡然抬眼。

    劉寶兒呆呆看著元澄，她不知道，該以怎樣的情緒來表達此刻。她清白了，但她的弟弟卷了進來。劉家人好像注定都要死，如何低姿態(tài)也無用。因為跌落得太重，本來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局才完美。

    “不是我。”劉直先是恍若喃喃自語，然后大叫，“不是我！你個賤婢，血口噴人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皇太后的人，派在公主身邊伺候。太后下獄后，我就聽從皇上調遣?；噬蠈υ嗪拗牍牵屛艺覚C會殺了，又因我是公主的人，可以讓公主當替罪羊?！卑炎≌嫦嗟拈l口一旦打開，就剩平鋪直述。

    元澄仍面向劉寶兒，笑意無存，“公主，下回逞意氣之前，還請想想清楚。我可以很輕易取了你的性命，但你甘心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