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，宮本武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，只能不停揉著眼睛：“郭海皇，哪怕你習(xí)武超過數(shù)百年，又真正殺過幾個人？你所謂的‘拳理’不會連血都沒見過吧？”

    面對這番嘲弄，郭海皇依舊平心靜氣，臉上保持著長者般和藹的笑容，倒是他身后的烈海王渾身肌肉都緊繃，發(fā)出一道如悶雷般的怒吼：“住口！你這無禮之人！”

    宮本武藏笑笑地看著他，過了許久才斂起笑意：“看得出你從沒經(jīng)歷過真正的廝殺，小伙子……你的眼神，還很純粹?！?br/>
    “真正歷經(jīng)沙場、體會過無數(shù)廝殺的人，是不會有你這樣的眼神的?！?br/>
    烈海王雖然又氣又惱，但宮本武藏的這句話，他倒真沒資格反駁。

    宮本武藏年輕時成為浪人，定居京都，曾挑戰(zhàn)號稱“京都第一劍道館”的吉岡一門。

    在一乘寺決斗擊殺館主吉岡清十郎后，圍觀的吉岡家76位門徒一齊向?qū)m本武藏發(fā)起圍殺，但宮本武藏來一殺一，將圍攻變?yōu)?6次一對一，最終將76名武士全部殺死。

    這一戰(zhàn)，讓他從此聞名天下。

    “在廝殺時，人會變成野獸，會失去理智，變得瘋狂。”哪怕過去四百年的時光，宮本武藏似乎仍緬懷著那場廝殺帶來的快意。

    “你們?nèi)绻裎乙粯訑貧⑦^數(shù)百人，就應(yīng)該清楚，光幕中那個黑衣男子所殺絕不止百千人而已?！?br/>
    宮本武藏閉上那形如勾玉般的眼睛，“他殺死的人……不計其數(shù)，我也很難論斷。他眼中的戾氣與瘋狂，和那個叫鏡流的女人有些類似?！?br/>
    “……但并不相同，對吧？”郭海皇忽然開口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簡單的猜測——或許是魔陰身的緣故，鏡流應(yīng)該有意地在抑制這股瘋狂，以免大開殺戒……只是很難做到。”

    宮本武藏睜開眼，嘆聲道：“但這男人不同，他似乎有意在放縱內(nèi)心的狂意，讓瘋狂變成他廝殺時的一種手段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「“…………”」

    「夢里是那人熟悉的身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