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五章 千里追殺,仇人相見
靈劍山?離宮的某一座劍山?不認(rèn)識,不曉得,沒聽過。你們要?dú)⒅苄?,要找秦瀧所在的御劍山的麻煩?那當(dāng)然沒問題,跟余琛也沒多大關(guān)系。可你們?yōu)榱藲⒅苄?,殺秦瀧,要把余琛和虞幼魚也一同害了。那這事兒就值得說道說道了。——講真的,倘若不是那判官筆和生死冊,把古神饕餮克得死死的。余琛和虞幼魚這會兒怕是已經(jīng)被吞噬得一干二凈,渣渣都不剩一點(diǎn)兒了。這事兒,是能這樣算了的?那自是不可能。余琛從開始修行到現(xiàn)在過了那么久,還從來沒吃過這種虧。所以啊,這事兒鐵沒完。而虞幼魚嘛,更不用說,在東荒洲年輕一輩中兇名赫赫的她,也不可能是什么善茬兒。于是,倆人就跟著秦瀧,還有已經(jīng)緩緩蘇醒過來的周秀一同,向那航船離去的方向,飛馳而去!至于那群受了傷的離宮雜役,則被余琛放在了召喚出來的九幽鬼輦里。——這九幽鬼輦雖然看起來就如同馬車那般大小,但內(nèi)里空間卻是如芥子須彌,容納下數(shù)十個(gè)人,完全不是問題。隨后,四人便化作流光,追殺而去。因?yàn)殍F牛只是聽聞那獨(dú)瞎子大副說過是靈劍山的“大人們”的授意,所以哪怕是同為離宮門徒秦瀧,也不清楚操控嗎黑色飛鳥欲置他們于死地的家伙究竟是誰,只能一直朝那個(gè)方向追去。途中,秦瀧眉頭一抬,回過頭來,看向虞幼魚:“虞姑娘,從方才開始,你似乎就不太對勁?難不成是因?yàn)樵谀墙麉^(qū)中發(fā)生了什么嗎?”很明顯,秦瀧這話不過是關(guān)心一下罷了。因?yàn)樗粫缘糜噼『陀萦佐~究竟在無歸禁區(qū)里遭遇了什么,又看出來以后虞幼魚就一直不太對勁兒的模樣,所以隨口一問。但虞幼魚一聽,就又想到自個(gè)兒在饕餮肚子里那般大膽的舉動,小臉兒更紅,嬌軀一顫。“虞姑娘,伱沒事兒吧?”“你臉色好紅?”“莫非是受了什么內(nèi)傷?”不得不說,離宮的劍修似乎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,秦瀧見她這幅模樣,更是頗為不解風(fēng)情般打破砂鍋問到底。直到虞幼魚抬起頭,瞪了他一眼,秦瀧方才閉上了嘴。——虞幼魚失去元神的時(shí)候,秦瀧就對她無比忌憚,更別說此時(shí)此刻她找回了元神,恢復(fù)了全盛。堂堂離宮秦公子,更是大氣兒不敢喘了。一番小插曲以后,四人繼續(xù)御空而行。轉(zhuǎn)眼日升月落,四天過去。汪洋浩瀚,大海無垠。哪怕三天三夜過去了,仍是一片無盡汪洋,好似看不到盡頭那樣。直到第三天黃昏時(shí)候,日落西斜,那橘黃色的薄暮火球緩緩沉入西方海平面,夕陽的光映照海面,波光粼粼,美輪美奐。只是那好似鏡面一般的海面上,一團(tuán)團(tuán)黑紅色的污穢緩緩漂浮,破壞了這一分美感。秦瀧突然眼睛一挑,落到海面上來。打眼一看。那是一塊塊破碎的木鐵殘骸,沾染了鮮血,變成暗紅色。半晌后,秦瀧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道:“到此為止了,這就是我們乘的那艘航船的殘骸——如此看來,恐怕那些叛徒也被滅了口?!?/br>余琛皺起眉頭,“線索已斷,豈不是說難以找到那幕后黑手的蹤跡了?”“非也。”秦瀧緩緩搖頭,“既然已經(jīng)確定了是靈劍山的人干的,那他們做完一切以后,便只有一個(gè)去處——回離宮,二位,跟某走!”說罷,他取出羅盤,辨明方向以后,朝某個(gè)方向再度追去!余琛和虞幼魚對視一眼,也一同跟上。轉(zhuǎn)眼又是五天過去。四人的速度,放緩了下來。因?yàn)樗麄兏惺艿?,海面之上,殘留的天地之炁波動,如此明顯。就好像泥濘路上留下的馬蹄印兒。“果然!”秦瀧雙眼一瞇!“這是某種航行法器在海上留下的痕跡,看來我們并沒有追錯方向!”同一時(shí)間。茫茫無盡汪洋上,一艘小小的烏篷船,正緩緩行進(jìn),優(yōu)哉游哉。不得不說,這該辦的事兒辦完了,一身都是輕松愜意。——離宮靈劍山的黎傾趕來截殺周秀和秦瀧的時(shí)候,那叫一個(gè)急不可耐,不敢半分松懈;但這大事已成,天衣無縫以后,卻是無比悠閑了下來。一主一仆,劃著烏篷船,搖搖晃晃返回離宮。日升月落,釣魚煮茶,好不快活。黎傾手握一把釣桿兒,每次甩出總能釣起一條條肥美的海魚,取出腰間的匕首,翻飛如舞,便見那鱗肉分離,一條條鮮嫩肥美的魚肉被落在火爐之上,在烈火的熾烤下發(fā)出嗤嗤聲音,油脂混雜著肉香飄散在天海之間。黎傾拿上筷子,夾上一條,放在嘴里,輕輕咀嚼以后,雙眼閉起,無比享受。良久,方才睜開眼來,似笑非笑感嘆了一句,“嘖,也不知那御劍山知曉他們的好徒兒死了以后,會是怎般一番光景呢?憤怒?絕望?以頭搶地?”那老仆咧嘴一笑,露出殘缺不齊的兩排老牙,“那定然是氣急敗壞的,可惜無論他們?nèi)绾?,也找不到任何證據(jù),便也只能作罷了。”黎傾微微點(diǎn)頭,望著西斜的夕陽,抿了一口茶水,長嘆道:“夕陽真美啊……”但突然之間,一主一仆還沉浸在輕松喜悅里的時(shí)候,驟然臉色一變,眉頭皺起,看向后方。他們感受到了。在背后的方向,那恐怖的天地之炁翻涌的波動,就像是有強(qiáng)大的煉炁士,正在撕裂天地之炁,極速飛馳那樣。有人來了!黎傾嗯了一聲,“這無人荒海,會是誰呢?”“說不定,是一些其他圣地出海歷練的煉炁士吧?”老仆人開口道。但不管嘴上怎么說,倆人卻都是收起了那懈怠的姿態(tài),警惕起來。目光死死盯著后方,一眨不眨。終于,隨著時(shí)間一點(diǎn)兒一點(diǎn)兒過去。遠(yuǎn)方的海平線上,四枚小黑點(diǎn)兒極速放大!到了跟前兒,方才真正顯露真容!且看來人,三男一女,皆是年輕。為首者一身道袍,劍眉星目,俊朗不凡,背負(fù)長劍,渾身上下煞氣深沉,殺意翻涌!在他身旁,同樣是一年輕男子,身穿御劍山道袍,年紀(jì)不大,面色沉郁。剩下那女子,美艷絕倫,一身羅裙,身子婀娜動人,同樣玉面含煞!至于最后那人,則是穿一身怪異的黑白戲袍,戴一張兇神惡煞的臉譜,嚇人得很!而當(dāng)親眼看到四人面容的時(shí)候,黎傾和老仆人的目光,都是猛然一縮!這四人,除了那個(gè)戴臉譜的怪異男人以外,其余三人,他們怎么可能不認(rèn)識?不正是那被他們坑殺進(jìn)了無歸禁區(qū),十死無生的御劍山秦瀧和周秀,還有那閻魔圣地虞幼魚?不是吧?這還能活?黎傾和老仆人緩緩打出問號,甚至揉了揉眼睛。才發(fā)現(xiàn)……沒錯,就是他們!那一瞬間,倒吸一口涼氣!而看對方那殺意騰騰的模樣,明顯已經(jīng)是知曉了一切真相,向他們復(fù)仇索命來了!而他們看著對方的時(shí)候,對方也看到了他們。為首的秦瀧,聲音好似從牙齒縫兒里擠出來的那樣,充滿了森森寒意!“好??!某道是誰?原來是你!黎傾!”黎傾和那老仆人眉頭死死皺起,臉色也冷了下來。終于不得不承認(rèn)了這一點(diǎn)。——秦瀧和周秀,真沒死。明明借那黑色飛鳥的“眼睛”,二人親眼看到死人飛卷入了那恐怖的黑暗漩渦,明明已經(jīng)是絕對的十死無生之境!但偏偏,他們回來了!就好似那從九幽煉獄爬上來的復(fù)仇的鬼魂!“怎么了?”秦瀧冷笑,“難不成看著某還活著,很失望嗎?黎傾?”黎傾聽罷,長嘆了一口氣,“你們還真是……命大??!”頓了頓,他給那老仆人使了一個(gè)眼色,然后才收起手中釣桿兒,站起身來,取出背后背負(fù)的長劍。一瞬間,且看恐怖的劍意沖天而起,刺破云霄,煌煌翻涌在無垠天穹之上!“那便讓我,親自再送你們一程!”事到如今,已沒有任何轉(zhuǎn)圜之地了。秦瀧和周秀活了下來,并且猜到了是他們動的手。這種時(shí)候,哪怕他們繼續(xù)裝蒜,死不承認(rèn),等秦瀧和周秀回到御劍山以后,跟御劍山一說,那群家伙絕對會殺上靈劍山!——那群老瘋子,可不會講什么證據(jù)。而倘若他們就在這里,把秦瀧和周秀都?xì)⒘耍鶆ι降綍r(shí)候算到他們頭上,結(jié)果也是一樣。區(qū)別只是,前者御劍山和靈劍山干仗,周秀和秦瀧活著。后者同樣是兩山干仗,但秦瀧和最重要的周秀死了。用屁股去想,倆人也曉得該怎么辦。——既然他們沒有死在無歸禁區(qū),那……就親手送他們一程!只是啊,也不得不說,這一主一仆恐怕已經(jīng)被秦瀧等人的突然出現(xiàn)而驚呆了下巴。所以下意識忽略了一個(gè)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。——既然無歸禁區(qū)都留不下的人,他們倆……要怎么殺?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