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事，她和陸修又豈會不知？

    梁婠并未接話。

    趁著飲茶之際，她又不動聲色，細(xì)細(xì)打量曹丹青，從前她舉手投足盡是張揚(yáng)明快，如今嫁做人婦，沒了少女的晴朗，多了與年紀(jì)不符的輕愁。

    嫁給周昀，是圓了少女的春閨夢，她自是歡喜的，只是良人心中另有其人，日子久了，又如何不愁苦？

    梁婠垂下眼，能教人成長的，從來與快樂無關(guān)。

    曹丹青咽下茶水，瞧她：“你知道他的……心思，是嗎？”

    梁婠愣了下，只覺心驚，這種事情寧可裝作不知，怎么能問出口呢？

    曹丹青見她默不作聲，又道：“在衛(wèi)國公府，你狠狠打了我一巴掌，先時我只顧著同你生氣，沒反應(yīng)過來，事后細(xì)細(xì)回想，你是猜到我要說什么，故意阻止我，對嗎？”

    風(fēng)吹過草棚，顫顫巍巍，呼呼直響。

    梁婠放下手中茶杯，正色道：“那日只是我同少保夫人發(fā)生爭執(zhí)，并未有其他深意。”

    曹丹青沉默一下，垂頭飲茶，也不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。

    陸修說得沒錯，有些話可以心知，卻不能言明。

    曹丹青再抬頭，一如最初：“這茶味道很奇特?！?br/>
    梁婠微微點(diǎn)頭：“加了蒼術(shù)?！?br/>
    曹丹青驚訝，“這是為何？”

    梁婠視線投向密密麻麻的難民，“人多為患，長期聚集在某一處，恐生疫癥，特意在茶中加了一味草藥，以作預(yù)防。”

    曹丹青又飲了口，淺笑：“怪不得你要我嘗嘗。”

    梁婠笑而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