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呢？

    是王庭樾死，還是她死？

    陸修看著默不作聲的人，“曹相此次行事，手段異于往常，什么懷柔之策，我若猜得不錯(cuò)，那應(yīng)是你出的主意吧？”

    梁婠垂下眼。

    陸修聲音始終淡漠，“這么拐彎抹角的方法，雖說有一番道理，但掩蓋不了你實(shí)際只是想為王庭樾謀一條生路。

    曹峻親自將他從地牢中帶出來，不僅救了他，還見證他與此案無關(guān)，甚至在取得暗印一事上，助你逃脫，有大義滅親之舉?！?br/>
    他偏頭想了想，唇邊揚(yáng)起一抹笑，“你見到王素，便知他性命無憂，于是就開始演戲，那些看似跟我說的話，實(shí)際上都是講給他聽的，不過是為了讓他死心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也是演給我看的，你怕讓我知道，你還有軟肋可以拿捏?！?br/>
    他修長的手指骨節(jié)分明，拂過她的臉極為溫柔，可這溫柔中卻沒有一點(diǎn)兒應(yīng)有的溫度。

    是啊，她是在演，而他也知道她在演。因?yàn)檫@是他想看的，看她是不是為了達(dá)到目的真能拋棄一切？是不是為了報(bào)仇甘愿成為一把無情的刀？

    可惜，她沒演像。

    更可惜的是，在結(jié)果明了之前，他制止了她。

    逼她做選擇的是他，中途叫停的也是他。

    梁婠垂著眼簾，“大人既然想知道答案，又為何攔住我？”

    他的指尖不復(fù)溫柔，冷冷丟開手，重新站起身，就在快要跨出門時(shí)，卻駐足不前，若有似無笑了下，“不想看了?！?br/>
    那口吻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的。

    梁婠跪坐在地上，緩緩抬起頭，朝門口那抹紫色身影看去，從來他都是一副不染纖塵的模樣，就連鞋邊都是干干凈凈的，不像自己，總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。

    陸修說完，毫不猶豫邁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