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，范寧直呼其名。

    “現(xiàn)在，坦誠聊聊，以討論組中第二順位與第三順位成員的身份?！?br/>
    他繞著此人的輪椅踱起了步子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名字可不簡單吶，斯克里亞賓先生......神降學(xué)會的事情，關(guān)于‘蛇’的組織，貴廳也調(diào)查了這么久，也知道這世界上有個危險份子在致力于傳播蠕蟲學(xué)，也采取過行動搗毀過很多聚會點......”

    “查，這事真得查，我舉雙手支持?！?br/>
    “但偏偏之前位居特巡廳二號副手的，又是你這么個人物?！?br/>
    “蠕蟲不可終結(jié)，但必須被終結(jié)，否則連整個移涌都將成為失常區(qū)。波格萊里奇要維持高壓管控，前提也容不得混亂。這事情查起來不容易，換了另一個官方組織，可能還沒有特巡廳這般成效。那么，我至少...應(yīng)該...暫時...將你理解為‘一個忠誠服務(wù)于領(lǐng)袖的沒有其余目的的歷史學(xué)者’，并且，在之前打交道時，也的確是這么理解的?！?br/>
    范寧眼中的淡金色流光一閃而逝。

    “你負(fù)責(zé)了特巡廳對于‘祛魅儀式’具體的落地執(zhí)行計劃，哦，準(zhǔn)確地說，應(yīng)該叫‘改造’或‘改良’?！?br/>
    “你其實信不過討論組里面那個叫‘圭多達萊佐’的古怪家伙，是因為指引學(xué)派曾經(jīng)對你進行過迫害？嗯......應(yīng)該還有更深層的原因，我猜，也許‘祛魅儀式’本身就是個乖蹇而愚蠢的未知產(chǎn)物，波格萊里奇作為持自創(chuàng)密鑰攀升的先驅(qū)，如何穿過穹頂之門，他得有點自己的想法，比如，‘抗逆儀式’什么的......如果他的穿門計劃，和那曾經(jīng)的什么馬西亞斯啊、奧克岡啊、博洛尼亞啊等等一樣愚蠢，我倒是有點看不起他了?！?br/>
    “你知道‘抗逆儀式’的提法？”輪椅上的蠟先生瞇起眼睛。

    范寧笑了笑，伸直手臂，將那部屏幕碎了好幾道縫的手機，直接遞到了對方臉前。

    「月工作小結(jié)......待完成

    抗逆儀式可行性分析報告......√

    翻譯《拉奎伯斯寫本》......√」

    正是文森特曾經(jīng)的工作備忘錄片段。

    自當(dāng)時范寧第一次踏入B-105地帶時，就開始一條條從日歷備注中跳出的片段。

    “說起來，我應(yīng)該還算是貴廳的‘高管子弟’，或重點撫恤對象呢?！狈秾庻獠介g開合舒展起自己的手臂，“呼......你們的工作神神秘秘，使喚別人干活，說話又不說全。起初啊，很多彎彎繞繞我也猜不明白，不過，你剛才說得對，真真正正在‘環(huán)形廢墟’中走了這么一遭，又親眼看到了這座奇怪的高臺與祭壇后，我大概有了一些思路......我先捋一捋啊，你看是不是這么回事?！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