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暖聽到裴撤的話，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看著裴撤冰藍(lán)色眼眸中那抹近乎懇求的緊張，唇角勾起一抹復(fù)雜的笑：“你叫我不要生氣，那就是很讓我生氣的理由了?！?br/>
    她的目光緩緩掃過他的左手無名指，那里光潔一片，沒有任何結(jié)契環(huán)的痕跡。

    “你喜歡上別的雌性了？”

    這個猜測讓她心頭微沉，卻又覺得不像，裴撤眼底的掙扎太過濃烈，不似移情別戀。

    裴撤猛地?fù)u頭，銀灰色的發(fā)絲在空中劃出凌亂的弧線，冰藍(lán)色的眼眸里滿是急切：“不是，和其他雌性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?！?br/>
    他的指節(jié)攥得發(fā)白，仿佛她的這個猜測本身就是種褻瀆。

    蘇暖深吸一口氣，走到他面前，看著他緊繃的側(cè)臉。

    “那你怕我生氣做什么，就算我生氣了，無非是拿鞭子抽你一頓，又不會要你命，也不會不要你?！?br/>
    她頓了頓，語氣陡然轉(zhuǎn)冷，“但如果你不說出理由，我也沒有必要生氣了，我們之間，也不會再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，壓垮了裴撤緊繃的神經(jīng)。

    他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，那目光里有痛苦、有愧疚，還有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
    隨即，他垂下眸子，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情緒，聲音小得像蚊蚋：“在我眼里，你很丑……”

    “嗡”的一聲，蘇暖只覺得腦子里炸開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設(shè)想過無數(shù)種可能，被敵人威脅、身體出了異狀、甚至他向瑞恩或者黎墨那樣面臨著痛苦的選擇，卻唯獨(dú)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。

    難怪他總是躲閃著她的目光，難怪親吻時要閉緊眼睛，原來……是覺得她丑。

    昨晚冥淵那句“我能一見鐘情的雌性怎么可能丑”還在耳畔回響，兩相對比，讓她喉嚨發(fā)緊。

    她定了定神，指尖微微顫抖：“一直都很丑嗎？還是最近變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