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元也發(fā)聲了，不過他關(guān)心的并不是狐貍：“可是你看那鐵鏈子將狐貍脖子毛都磨掉了，不影響皮毛嗎？”

    眾人看去，所有被鏈子拴住的狐貍，脖子上幾乎都沒毛了，還有很多狐貍，脖子磨得血肉模糊的。

    方翰笑笑說：“不影響不影響，我們剝皮的時候，從脖子處一刀砍掉，只要身子上的狐皮。”

    幾個膽小的學(xué)子，都被這話嚇得一激靈，偏那個方翰，說起來像是嗑瓜子一樣。

    眾人跟隨齊大人向前，他邊走邊說：“我們今年開始得早，正趕上狐貍下崽的時候，逮了不少帶崽母狐貍，上半年一下崽呀，一下子多了好多狐貍……”

    眾人走到一個磚砌的方格前，里面關(guān)著一只母狐貍，幾只小狐貍崽子趴在它身上，它則躺在爛泥地里。

    見到眾人來，母狐貍躺在原地，裂開嘴諂媚地笑，蜷縮著身子，用大尾巴蓋住自己的崽。

    令人觸目驚心的是，母狐貍身上傷痕累累，都結(jié)了痂，幾乎沒一塊好皮了。

    方翰指著這只狐貍介紹道：“別看這是個母狐貍，脾氣可大著呢，剛捉來的時候，三天一跑，不僅自己跑，還幫著其他狐貍跑，一蹦三尺高，網(wǎng)子都咬爛，所以后來我們將狐貍都給拴上鐵鏈子?！?br/>
    “這可是好大一筆花費呢，我那個氣啊，將它捉來當(dāng)著所有狐貍的面，狠狠打了好幾頓，腿都給打斷了，現(xiàn)在好了，是這里最老實的了……”

    云團(tuán)皺著眉問：“叔叔，你為什么要當(dāng)著所有狐貍打它？”

    方翰解釋：“那不是有句話叫，殺雞儆猴嗎？你們別看這狐貍是畜生，聰明著呢，它們能看懂。它們看到這只狐貍被打得這么慘，就不敢跑了。”

    言征剛來的時候臉上還很輕松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一片肅穆了，他問：“這只狐貍，你們最后是怎么逮到的？”

    “這不是帶了崽嗎？生了崽就不跑了。這狐貍本來我要殺了的，渾身沒一點好皮，養(yǎng)著也沒用，好在能生，這一窩生了不少，要不是看它能生崽，早給它宰了。”

    齊大人一路走，一路還介紹：“我們這狐貍，現(xiàn)在有好幾百只了，一只上好的白狐皮，能賣小一百兩銀子，算下來就是好幾萬兩……等明年這些小狐貍長大，我們又能翻幾番……”

    方翰跟著他表姐夫附和：“我們的目標(biāo)是將白狐皮賣到全天下！”

    匆匆結(jié)束狐貍參觀，小書生們都很默契地沒提送一只養(yǎng)養(yǎng)的話。

    晚上，眾人歇在齊大人的別院，齊夫人給每個小書生都準(zhǔn)備了一只白狐皮暖手套，溫聲細(xì)語地說：“這些可都是剛出生不久的狐貍崽子的皮毛做的，可柔軟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