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寒的聲音帶著幾分蒼涼笑意：“我也老了，是真老了?！?br/>
他以前不服老，一把年紀(jì)還往山上跑。

如今都八十多歲了。

又遭遇生死大劫，像是被掏空了一些精氣神。

一下子，人看著衰老許多，也不夠精神了。

喬惜坐在了他的對面，勸慰道：“您就是身子骨沒養(yǎng)好。過陣子，也和以前一樣健朗?！?br/>
“程清念給你惹麻煩了嗎？”

“清姨她......”

“你不必這樣稱呼她。她還不配當(dāng)你的長輩，性格脾氣和從前一樣，一點都沒變。她的腦子里裝著的還是稻草，這二十多年躺得更糊涂了。她又吵鬧著要去見陸半農(nóng)了吧？”

“這會兒沒呢，她被孫少給勸住了?！眴滔捨?，“您不用太擔(dān)心她，我看她恢復(fù)得不錯。而且我們霍家會看著她的?！?br/>
她還不知道霍行舟打算讓程清念自生自滅了，給她提供了外出的渠道。

程寒嘆了一口氣：“我給你添麻煩了。你救了我們父女，卻讓你收拾爛攤子。她要是真想見陸半農(nóng)，你們就將她給送出去吧。反正我的女兒早就死了，現(xiàn)在活著的不過就是一具軀殼。”

程清念從愛上陸半農(nóng)那一刻起，就已經(jīng)走上了不歸路。

程寒看破了。

可心底多少是有些難受的。

“程爺爺，她是您唯一的女兒。”

“是孽債，由著她去吧?！?br/>
“真不管了？”

“不管?！背毯闹谐恋榈榈?。

他被程清念傷透了心。

她竟然說如果當(dāng)初他同意這門婚事，她和陸半農(nóng)就不會走到今日這地步。興許，他們一家還能團團圓圓。

她以為自己的父親爭名逐利不舍得放權(quán)，也不想讓陸半農(nóng)上位，才會導(dǎo)致如今的局面。

二十八年了！

她還執(zhí)迷不悟！

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口不擇言，程寒都累了。

喬惜看著他嘴硬的模樣說道：“那要是事關(guān)生死呢？上次陸半農(nóng)只放出了她還活著的消息，您便回到了帝都。別和我說，您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死?！?br/>
程寒沉默不語。

“程爺爺，您可能不在意她怎么活著。但您至少希望她是活著的?！?br/>
“喬丫頭，說句實話?！?br/>
程寒看著她說道，“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遠勝于她。要是你們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，或者必須要犧牲你來保全她，我不可能答應(yīng)。你能明白嗎？如果她讓你覺得是個很大的麻煩了，我希望你就不要管她了?！?br/>
喬惜聽到這些話，心中仿佛一道暖流經(jīng)過。

她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。

她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。

......

而醫(yī)院病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