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魃正要答話，忽見遠(yuǎn)處宮墻內(nèi)騰起一縷青煙，司洛英卻像是早有預(yù)料，反而加快腳步。

    她太熟悉這股味道了——是蘇夜最愛的伽楠香，混著朱砂燃燒的焦糊味。

    果然，剛踏入太和殿前的廣場，便見蘇夜正蹲在丹墀前，白袍下擺沾滿香灰。

    他身側(cè)擺著十二盞青銅燈，燈芯燃著詭異的幽藍(lán)火焰，竟是將殿中的諸多玉璽當(dāng)成了燭臺。

    “洛英來得正好。”

    “替本公擦擦手，這朱砂里摻了雄黃，沾在皮膚上癢得很?！?br/>
    蘇夜頭也不回地拋過塊錦帕。

    司洛英接過錦帕，卻見帕角繡著半朵并蒂蓮，正是她前日里落在蘇夜?fàn)I帳中的那條。

    “鎮(zhèn)國公好興致，竟敢用玉璽點燈！”

    她耳尖微紅，故意將錦帕甩在蘇夜臉上。

    “玉璽？”

    “若非本公命人搶出這些玉璽，此刻它們早被孟章燒成一地碎屑了?！?br/>
    蘇夜輕笑，指尖拂過離他最近的那盞燈，燈座上“受命于天”四個金字被火舌舔得發(fā)黑。

    他說著忽然轉(zhuǎn)身，伽楠香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    司洛英這才發(fā)現(xiàn)他今日未著甲胄，月白深衣外只披了件素紗襌衣，腰間玉帶勾上綴著的東珠與她劍穗上的翡翠相映成趣。

    “洛英可知，孟章臨行前在皇宮地窖留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忽然并指為劍，在青石板上刻下“洛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