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聲脆響，夜景年手中的茶盞應(yīng)聲而碎。

    瓷片深深扎進掌心，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石青色的衣擺上，暈開了一片暗色。

    “燕川，”夜景年的聲音輕得可怕，“你跟著本宮多少年了？”

    燕川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：“十年零四個月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還記得，六年前的西蜀戰(zhàn)場上，西蜀國人是如何用蠱蟲活活啃噬我三千將士的？”

    夜景年緩緩站起身，夜色之中的黑眸宛若透著一抹野獸的危險光澤，“要不要本宮幫你回憶下，那些從七竅里爬出蠱蟲的尸體是什么模樣？”

    燕川的鬢角滑落一滴冷汗，當(dāng)年他隨夜景年馳援西蜀邊境，親眼見過被蠱蟲寄生的人死前如何抓爛自己的皮肉，那些慘叫聲至今仍會在噩夢中回蕩。

    “屬下不敢忘?！毖啻曇舭l(fā)顫，“但娘娘的玉佩確實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！”夜景年突然暴喝，抬腳將石凳踹得粉碎，飛濺的碎石在燕川臉上劃出血痕，他低著臉，不敢抬手擦拭。

    “西蜀妖女慣會陰毒的把戲?！彼话丫咀⊙啻ǖ囊骂I(lǐng)，眼底翻涌著血色，“當(dāng)年那女人先假意給本宮療傷，卻種下了更惡毒的蠱種！本宮恨透了西蜀國人，你再將太子妃和那些西蜀陰險蠻夷相提并論，本宮擰了你的腦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