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嬤嬤跪了下來，回答：“回姑……回大人的問話，確有此事。不止是少爺屋里，老夫人的延壽堂、侯爺處，還有二姑娘和徐姨娘屋里，都送了一份。自夫人嫁到文順侯府后，每年老夫人壽辰時，都是這么安排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這一次不一樣！往年都是丫鬟送的，今年是你送過來的！我當(dāng)時就在聰兒處，還好生感謝了你一番。誰成想，聰兒吃了你送來的粥，就覺得很不舒服！這才連老夫人的壽宴都沒有參加！”徐姨娘很是悲憤。

    “你是說那香菇魚片粥里有毒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粥里有沒有毒?！毙煲棠锊⒉徽J同，“我只知道聰兒用了粥之后就開始不舒服，而府里的丫鬟，又極為迅速地將碗盞給收走了?！?br/>
    碗盞被收走了，意味著證據(jù)被毀了，沈凌欣即便想要查，也從無查起。

    只是，沈凌欣還是細問道：“碗盞是府里哪個丫鬟收走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只顧著聰兒不舒服了，哪里記得這個?！?br/>
    “青袍衛(wèi)去查，連同碗盞的去向，以及廚房做飯、煮粥等人，全都查問清楚了再來回稟?！?br/>
    “是，大人！”青袍衛(wèi)領(lǐng)命而去。

    沈凌欣則又問林嬤嬤：“林嬤嬤，今年為何是你去送粥給沈明聰？”

    “回大人，一則是夫人身邊沒有什么得用的大丫鬟，念冬和念夏到府里沒多長時間，規(guī)矩禮儀還不成；第二個原因……”

    說到這里，林嬤嬤微微遲疑了一下，才道：“往年都是姑娘從老夫人院里，把粥送去給聰少爺?shù)?。今年姑娘沒在府里，夫人忙著脫不開身，就遣了奴婢去送?！?br/>
    聽林嬤嬤這么一說，沈凌欣才恍然想了起來。

    張氏那時候總是對她說，沈明聰是她唯一的弟弟，將來侯府要靠沈明聰來支撐的，她日后也是要靠著沈明聰?shù)模运獙ι蛎髀敽谩?br/>
    張氏所說的好，幾乎是教著沈凌欣低聲下氣地去討好沈明聰。

    點了點頭，沈凌欣看向徐姨娘：“徐姨娘，繼續(xù)往下說吧。聽你方才話中的意思，沈明聰之所以性命垂危，并不單單是因著這一份香菇魚片粥，要不然你也不會在不確認，粥里是否有毒的情況下，就口口聲聲說我母親下毒害他?！?br/>
    “就是夫人下毒害聰兒！就是她指使林嬤嬤做的??！”徐姨娘忽然激動起來，猛地撲過去抓著林嬤嬤，搖晃著林嬤嬤，“她恨我們母子奪走了侯爺對她的寵愛，恨聰兒會承襲侯府，她就恨不能我們母子去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