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八章 試探
禾如非目光冰冷,淡淡開口:“二嬸別這么說,就算是到了地下,堂妹未必會愿意與你團(tuán)聚——畢竟當(dāng)初,將她推上那條路的,也有你一個。你沒有資格做她的母親,就算到了地下,她也會怨恨你?!?br/>
禾二夫人被他說的一呆,須臾,眼里便涌出眼淚,痛苦的嗚咽出聲。
“二嬸別口口聲聲就說死啊活啊的,難道你忘了,你死了,二妹妹有多難過?!?br/>
禾二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:“……心影,心影她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我當(dāng)然明白二妹妹什么都不知道,”禾如非不置可否的一笑,“否則她也不會活到現(xiàn)在,還嫁給了許之恒?!?br/>
“二嬸不愿意說也沒關(guān)系,你們說了什么,我明日去一趟許家,二妹妹也會全都告訴我?!焙倘绶前淹嬷稚系陌庵福爸皇嵌?,你要知道,禾晏已經(jīng)死了,你卻不止這一個女兒,倘若你要害死另一個女兒,大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“我不會……不會告訴別人,”禾二夫人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,爬到禾如非面前,“你不要傷害心影,她什么都不知道!”
禾如非攙扶起她,笑著開口:“心影這么乖巧懂事,我怎么會傷害她。二嬸不必?fù)?dān)心,只是我看二嬸如今的病情越發(fā)嚴(yán)重,實在不適合出門,如此,就對外宣稱病重不能下床,找大夫來醫(yī)治吧。”他神情似有憐憫,“二嬸好好治病,等過一陣子,這些事都過去了,就沒事了?!?br/>
“來人——”他吩咐外頭的侍衛(wèi)進(jìn)來,“把二夫人送到院子,今日起靜養(yǎng),不見生人?!?br/>
禾二夫人被拉扯著出了堂廳,同禾如非的爭執(zhí),已經(jīng)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。屋子里其他人都沒有吭聲,待禾二夫人走后,禾元盛才皺眉道:“這樣真的好嗎?我總覺得,留著她遲早要惹事。”
禾如非看了一眼禾元盛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。這個男人在仕途上沒有任何才能,不過是憑著禾元盛的關(guān)系混了個官職,縱然是這樣,刻在骨子里的懦弱和自私卻半分不少。對于妻女,只要涉及到了他的利益,便可以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,但又不愿意做最后下決定的那個人,比起來,禾元盛都比他要果斷的多。
“二叔不用擔(dān)心,”禾如非淡笑,“有心影在,二嬸會知道分寸的。況且如今要是二嬸出事,未免更惹人懷疑。這個關(guān)頭,禾家還是小心謹(jǐn)慎為好。”
“如非,”禾大夫人憂心忡忡的問道:“那我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如果肖懷瑾真的知道了點什么,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要功虧一簣?”
禾晏還活著的時候,禾家的大小事宜,禾如非還會與禾元盛夫婦商量著來,但從禾晏死后,禾家已經(jīng)全部都聽禾如非的安排。在禾家人的眼中,最大的危險已經(jīng)伴隨著禾晏的死去而徹底消亡,日后等待禾家的,只有數(shù)不盡的榮華富貴。只是如今因為肖懷瑾的入局,格局有所變化,那份安全,現(xiàn)在看著也有諸多漏洞,并不能讓人全然放心。
“我明日會去許家一趟?!焙倘绶遣[了瞇眼,“二嬸這么多年都保守著秘密,又有二妹妹在身邊,想來就算找肖懷瑾說話,也不會說的太多。比起來,我更擔(dān)心的是許之恒?!?br/>
“許之恒?”禾元盛道:“他怎么了?”
“小人廢物,膽小如鼠,不堪大用?!焙倘绶钦f起許之恒,十分不屑。這個人嘴上總是說的風(fēng)光,可惜一點遇到事立刻就嚇得畏首畏尾。那一日在宮宴上,不過是見著個同名同姓的人,便嚇得差點露了馬腳。卻也不想想,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復(fù)生,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授意,為的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