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二公子待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?！彼翁仗盏故钦驹诤剃踢@邊，令禾晏頗為感動(dòng)。小姑娘同情的對她道：“你在他手下做事，一定很難過。待我回到朔京，跟父親說說，看能不能在京城替你謀個(gè)一官半職。你如此身手品性，當(dāng)是不難。”

    “哈?。俊焙剃虥]料到宋陶陶還有這個(gè)打算，便擺手道：“這就不必了，多謝宋姑娘好意，只是我在涼州衛(wèi)挺好的，肖都督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，他挺好的，跟著他做事是我的榮幸?！?br/>
    宋陶陶只當(dāng)她在替肖玨說話，不以為然，“他哪里值得你跟隨了？朔京的人都說他冷酷無情……”

    雖然肖玨這個(gè)人脾氣不怎么樣，禾晏卻也不好昧著良心罵他，只笑道：“他不好，可他不是想辦法讓欺負(fù)你的孫家父子遇到麻煩了嗎？他真不好，又何必管孫祥福府上那些挖出來無人認(rèn)領(lǐng)的女尸，將她們安葬，請來僧人替她們超度?！?br/>
    “可……”宋陶陶還要爭辯。

    少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，溫聲道：“宋姑娘，你現(xiàn)在年紀(jì)還小，并不知許多事不能看表面，許多人也要與他相處才知道品性。待你親切體貼的并不一定就是好人，你覺得冷酷無情的惡人，或許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?！?br/>
    宋陶陶愣住，沒等她想明白，禾晏已經(jīng)樓下走去。頭上似乎還帶著少年掌心的余溫，她臉一紅，連忙快步追上，嘴里小聲嘟囔：“什么年紀(jì)小，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嘛。”

    到底沒有再繼續(xù)爭執(zhí)了。

    禾晏低頭笑了笑，耳邊又響起肖玨昨日里對著那些可憐的姑娘們說出的話來。

    “涼州城外，有一處峰臺(tái)，名曰乘風(fēng)。這些女子生前身不由己，籠鳥池魚。葬在此處，愿她們來生自由乘風(fēng)，嘯傲湖山吧?！?br/>
    他能理解那些女子的絕望，才會(huì)說得出這樣的話。

    所以，她也就大度的原諒肖玨對她的無禮，不將他那些惡劣的行徑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畢竟，這世上溫柔的人，實(shí)在是不多了。

    她下樓，就看見肖玨正站在馬車前，便走過去，問：“都督，你與我共乘嗎？”

    宋陶陶畢竟是個(gè)小姑娘，他們來的時(shí)候都是騎馬，回來的時(shí)候總不能讓宋陶陶也跟著一道騎，便令飛奴安排了兩輛馬車。

    肖玨側(cè)頭看她。

    禾晏解釋：“我總不能與宋姑娘坐一輛馬車，我們孤男寡女，被旁人看見了，宋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？”

    肖玨：“所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