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公子，我想我們不該以兄弟稱呼。錯(cuò)輩分了?！焙剃痰馈?br/>
    她和肖玨是一個(gè)輩分的，程鯉素卻叫肖玨舅舅，如果她和程鯉素拜了把子，日后豈不是也要叫肖玨舅舅？

    她能讓肖玨占了這個(gè)便宜？想得美！

    “怎么就錯(cuò)輩分了？”程鯉素不解，“我今年十五，我聽梁教頭說，你今年十六，咱們相差不大啊?！?br/>
    “你叫肖……都督舅舅，他年紀(jì)也不大吧?！焙剃痰馈Ｐかk和只比前生的自己長一歲，如今也就剛剛及冠，她問，“他是你親舅舅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們是有親戚關(guān)系的?！背条幩胤浅ＵJ(rèn)真的解釋了一下。

    原來程鯉素的母親右司直郎夫人程夫人，同肖玨是堂姐弟。只是程夫人同肖玨年紀(jì)差距太大，當(dāng)年肖玨出生時(shí)，程夫人已經(jīng)出嫁了，姐弟二人往來極少。倒是程鯉素長大后，十分喜愛黏著這位同自己年紀(jì)相仿的小舅舅。

    禾晏想著，好像是記得從前在賢昌館時(shí)，有位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常來找肖玨，不過忘記他是不是叫肖玨“舅舅”了。

    “我舅舅樣樣都優(yōu)秀，文韜武略都是萬里挑一，跟著他臉上有光，旁人也不敢再罵我‘廢物公子’?！背条幩卣f起外號時(shí)，不以為恥，“如今我又同你交好，你也如我舅舅一般優(yōu)秀，我可真是太厲害了！”

    禾晏：“……”不知這厲害從何談起。

    說起禾晏，程鯉素又想到了什么，問她，“對了，你這么優(yōu)秀，禾大哥，你家里是做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拜把子茶都沒喝，他居然自己就喊上了“禾大哥”，禾晏也不知道是該先回答他的問題還是先糾正他的說法，她道：“我家就是尋常人家?！?br/>
    她不欲多說的模樣落在程鯉素眼中，便多了幾分深意，程鯉素肅然道：“我懂，你們這種高人，都不愿泄露行蹤?！?br/>
    禾晏心道，這孩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？

    “你這么能干，來涼州衛(wèi)干嘛啊？”程鯉素問，“你的這身本事，何必來投軍呢？”

    禾晏便把對他舅舅的話再對外甥說了一遍：“男子漢當(dāng)建功立業(yè)，得封賞蓋房子，娶媳婦生孩子，不枉此生才是?！?br/>
    外甥不如舅舅沖動(dòng)，唇紅齒白的少年看了她一會(huì)兒，點(diǎn)頭贊道：“你這個(gè)想法，很不錯(cuò)，很……踏實(shí)。只是，禾大哥，你要投軍建功立業(yè)，是否太慢了些？這幾年無仗可打，都說亂世出英雄，咱們太平盛世，你這身武藝無處施展，浪費(fèi)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