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襲白衣，卻染了紅的色澤，她愛紅，他曉得。

“瑤兒！”手指快速的點(diǎn)著瑤歌的穴道，軒轅沐澤滿是害怕的語氣輕喃著懷中女子的閨名。

此刻，那狹長的鳳眸，滿是驚慌，這個驕傲的男子滿心的懼怕，他怕……

“你來了……”她強(qiáng)忍著嗜心的痛楚，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，她的語氣就像是等待一位久別的戀人那般，充滿了愛戀，充滿了喜悅。

真好。

此時此刻，瑤歌氣弱猶如斷弦，她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淡霧，她看不到身邊人的模樣，可她識得他那像極了雪花般的清冷氣息，他那如同天籟般深厚卻又冰冷的聲音，他那明明冷漠卻又溫暖的懷抱。

他，失去了心跳，幾欲張口，卻最終還是壓抑住翻滾的情緒，低啞著嗓音，溫柔應(yīng)和著：“是，我來了，瑤兒！”

嘴角漾著瑤歌的柔情，她幾乎痛的言不成語，可硬生生的繼續(xù)讓心中的情絲纏繞，情絲襲進(jìn)她的內(nèi)心，極盡纏繞，不死不休。

“我愿化作石橋，任憑五百年風(fēng)吹，五百年雨打，只為等你從橋上走過……”瑤歌聞聲淚眼朦朧的看向身邊人，略有哽咽，但卻也是喜極而泣的模樣只為告訴她對他的心。

可是，任憑她如何想看清擁著自己人的模樣，她的眼前除了灰暗，還是灰暗，她很心急，更多的確是恐懼，為什么她看不到，她看不到……

“四哥……瑤兒……瑤兒看不見你……看不見你……”她驚慌失措，滿是害怕地緊緊抓住身邊唯一人的衣襟，仿佛只要一松手，身邊的一切都會消失般恐懼著。

她是那么的堅強(qiáng)，那怕是滿眼的鮮血、殺戮，她毅不轉(zhuǎn)半分眼，傲視全雄那般的冷眼目睹一切，幾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的堅強(qiáng)，可這一刻，臉色毅然泛出毒液的青黑的她卻像個丟了重要東西的小女孩那般的，無措、驚慌……

不盡的酸楚化為心口上的一滴淚，那情思蝕骨的疼痛，從軒轅沐澤的喉間咽下，他伸手握著瑤歌那纖細(xì)，卻又十分美麗的手。

他，知曉她的毒發(fā)，可卻無可奈何，他幾度張口，卻最終無聲。

他害怕，他的開口換來的是更深的絕望。

他不知要如何安撫她，但他卻知她的懼怕、她的痛楚、她內(nèi)心中被她掩飾的很好的脆弱。

她不知道，有時候，人的習(xí)慣是殺人最無形的工具。在她嫁到風(fēng)漠的時候，他習(xí)慣性的每天在處理完事情之后直奔永樂殿，可是每次到了那里之后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這座小小的永樂殿失去了它的主人。

那種寂寥，他軒轅沐澤無法形容，只覺得心的一角，似乎……空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