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0章 她不是你媳婦嗎?不是了
江柚馬上閉上眼睛,閉得很用力。
好像在告訴明淮,看,我睡著了。
明淮睨了她好一會兒,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,確定她老實了,才閉上了眼睛。
他后悔剛才開那個口了。
半夜,隱隱約約中,明淮的腰上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。
而且他的耳邊總有聲音,濕熱濕潤的氣息落在他的脖子那里,他越發(fā)的清醒。
睜開眼睛,他的手摸到了纏在他腰上的那只手,熟悉的身體讓他的瞌睡瞬間全無。
微微偏頭,他就看到江柚貼得他緊緊的。
以前她睡覺的時候,就喜歡這么抱著他睡。
那個時候,她說靠著他,才覺得有安全感,才睡得著。
明淮想推開她的,終究還是放任了她。
回想起了曾經在一起的那些畫面,他們也曾開心過,爭吵過,冷戰(zhàn)過……從來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么陌生過。
想推開她,又舍不得推遠了,害怕她再也不會回來。
不推開,又害怕前路崎嶇,害怕走得辛苦。
明淮從來沒有這么糾結過,他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。
對江柚的靠近,他接受著又冷漠著,無情著又舍不得……
這一晚上,明淮幾次睡,幾次醒。
江柚這一晚上倒是睡得很踏實,一夜好像無夢,這是這么久以來,睡得最踏實的一個晚上。
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輪廓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抱著明淮的手臂,離他很近很近。
再稍微抬一下脖子,就能夠親到他的臉。
江柚想親他。
就算是過了這么多年,她對他依舊還有著初見時的那份悸動。
她從來不知道,她愛一個人可以愛這么久,甚至更久。
江柚慢慢地撐起來,眼神描著他的模樣。
大概是經歷了生死別離,他的眉頭都輕蹙著,就算是在睡覺,他睡得也不安穩(wěn)。
江柚伸手,輕輕地碰到他的眉頭之間,想要幫他撫平他的不安和煩躁。
忽然,閉著眼睛的男人睜開了雙眸,眼里有幾分錯愕,隨即便是冷漠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明淮早上的嗓音是有些低沉的,還有一絲沙啞。
江柚的手還停在他的眉心之中,她這會兒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。
“看到這里好像有點臟,我弄一下?!苯謱擂蔚亟忉屩?。
明淮盯著她。
江柚悻悻地收回了手。
“我起床了?!?br>
江柚下了床,她直接去了洗手間。
洗漱完出來就看到明淮已經坐在輪椅上,穿戴整齊,腿上還是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。
“你去洗吧,我來收拾?!苯直荛_了他的視線。
明明什么也沒有干,可就是有一種干了壞事還被他發(fā)現(xiàn)的窘迫感。
他們離開酒店也就七點半,在路邊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和豆?jié){,吃了幾口江柚就開車繼續(xù)往目的地開。
昨晚好歹也是睡在同一張床上,江柚覺得他們之間至少會有點不一樣吧。
到底是她想多了,明淮還是跟昨天一樣,沒跟她說一句話。
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安縣老中醫(yī)所在的村子里。
村子的路還不算爛,只不過公路沒有修到老中醫(yī)家里,需要停下車來,再徒步。
那條路雖然不能開車,但也不是梯坎,用水泥倒出了一條不寬的路,好在輪椅還是能夠推上去的。
有一點點坡度,江柚還是站在了明淮的身后,想著幫忙推一下。
他們的出現(xiàn),只要是看到他們的村民都會停下來看一眼。
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,大家都知道這是來求醫(yī)的。
年紀輕輕的就殘了,確實是應該來。
前面有一小段坡有點陡,旁邊路過的村民還搭了一把手幫忙推了一下。
“謝謝?!苯指屑ぁ?br>
到了老中醫(yī)家院子外,有一扇木門攔著,里面有個小院子,院子里擺了幾個架子,上面放著簸箕,簸箕里曬著東西,風一吹就有一股中草藥的味道。
江柚站在門口喊了一聲,“安伯,您在家嗎?”
過了一會兒,才有人走出來。
一個花白胡子,穿著布衣的老人家停在門口看了他們一眼,這才慢悠悠地走過來,開了門,“你們是……”
“安伯,我們是從y市來的,聽聞您醫(yī)術了得,想請您幫忙看看他的腿?!苯忠矝]有那么多寒暄。
安伯聽到是從y市來的心里就有數(shù)了。
前兩天有人專門跟他提過這事,人來了,便讓他們進了院子。
房子是有些年代了,不似前面那些人家都修的紅磚瓦房,或者是蓋的幾層樓的小洋房,他還是那種回形的老房子,一層樓圍著一個院子,旁邊種了一些應季蔬菜和一些看起來像是藥草的植物。
進房間是要跨三步臺階的,江柚這會兒去扶明淮,明淮看了她一眼,倒是默認了。
不過,他的右腿根本就使不上勁,如同虛設一般。
安伯見狀,“你等一下?!?br>
然后從屋里拿了一個拐杖給明淮。
明淮接過來,“謝謝您?!?br>
有了拐杖,明淮上臺階要輕松一些。
江柚現(xiàn)在才知道明淮走一步路,有多困難。
進了里屋,中草藥的味道更濃,倒也不會覺得難聞。
安伯讓明淮躺到簾子后面的木床上,先是問了一下情況,然后讓他脫了褲子。
明淮微微蹙眉。
安伯見他不動,“你還害臊?”
明淮看了眼江柚。
江柚瞬間懂他的意思了。
“我出去?!苯肿叱龊熥油狻?br>
“她不是你媳婦嗎?你還怕她看你?”安伯吐槽。
明淮淡淡地說:“不是了。”
安伯定睛看他,沒說話了。
江柚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。
那句“不是了”真的很戳她的心。
現(xiàn)在,他們僅有的聯(lián)系就是明朗的爸爸,明朗的媽媽。
如今才知道夫妻是多么親密的關系啊。
安伯給明淮做了檢查之后,他出來洗了手,跟江柚說:“他這腿啊……”
江柚瞬間提起了心。
“治是有得治,就是需要時間?!?br>
“只要能治就行?!苯致牭搅讼M安徽摱嗑?,我們都配合?!?br>
“那你們去村子里看看有沒有誰家的房子可以租給你們,先住下來,慢慢治療?!卑膊Z重心長,“這是個持久戰(zhàn)。丑話也要說在前頭,他傷勢太重,治起來最終的效果可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,我不敢保證能讓他跟以前一樣。”
“我明白?!苯侄膊囊馑迹瑳]有哪個醫(yī)者敢百分百地肯定說能夠把原本判了死刑的患者給救治回來。
但是,萬一好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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