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媛的現(xiàn)狀實在太凄慘,黃翠芬受不了這種刺激,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 我跟趙飛宇都懶得管她,依舊把她拖回房里,扔在地上。 在我們焦急難熬的等待中,時間緩慢流逝。 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,趙飛宇忽然把我搖醒,激動地指著窗外。 “洛溪,你看,天是不是要亮了?”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。 窗外,遠處的高樓頂上,黑沉沉的天空透出些紅色,劃破黑幕,濃重的黑暗褪去,轉成深灰色,灰色又逐漸變淺,視線里的一切高樓大廈,都逐漸清晰起來。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,沖進客廳。 毛鬼神已經(jīng)不見了,沙發(fā)旁邊,是兩尊連在一起的紅褐色雕塑。 白露被夾在中間,發(fā)出極微弱的喊聲。 “爸,媽——天亮了,天是不是亮了?” 我走過,蹲在陳爸陳媽身旁,用力去掰他們的手。 “你們贏了,毛鬼神已經(jīng)走啦。” 一下,兩下,沒掰動,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,手指互相用力,嵌入對方的皮膚。 手背上糊著厚厚的血痂,像蟬蛹一樣。 我湊近陳爸的耳邊。 “叔叔,天亮了,松手吧,我還得給白露再補一個法事。” 陳爸的眼皮動了動,頂著厚厚的血痂,費力地睜開一條縫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