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七章:人約黃昏后
“他們也真敢想?!绷质叵獰o奈道。
“敢想是好事,很多時候,就怕察覺到了,依舊自欺欺人,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。”小禾說。
“……”
林守溪知道,她在說自己與楚映嬋的事,在這件事上,他永遠(yuǎn)理虧,沒有辯駁的余地。
“你與師尊真的沒什么?”小禾靈眸微轉(zhuǎn),笑著問。
“當(dāng)然。”林守溪義正詞嚴(yán)。
“你既已欺師,為何不順道滅祖?”小禾問:“師祖這般漂亮,你若說沒有心動,我可不信。”
“我與師祖只是師徒情誼而已?!绷质叵f:“你走之后,我心里只掛念你,怎么容得下別人?”
小禾靈眸微顫,纖薄的唇半抿,細(xì)細(xì)的唇角似要挑起,轉(zhuǎn)瞬又復(fù)歸平靜。
“當(dāng)初你就是靠這樣的花言巧語俘獲楚映嬋芳心的?”小禾冷冷地問。
“當(dāng)然不是?!绷质叵f。
“那靠的是什么呢?”小禾追問。
林守溪心中一動,他知道,小禾想聽他與楚映嬋之間的故事了,岑寂的群岳之巔,林守溪望著當(dāng)空皓月,思緒飄回了黑皇帝像深處的幽冥舊都,訴說起了完整的,不死國的故事。
小禾坐在一旁,修長的細(xì)腿輕輕搭在深青色的瓦片上,雪白的發(fā)絲纏繞在她的手指上,她輕巧地玩弄著,靜靜地聽著林守溪的故事,腦海中想象出了他所描述的畫面,面容卻越發(fā)冷淡,似渾不在意。
時間的河流從他們身側(cè)淌過。
凄切的秋蛩鳴聲里,林守溪講了與洛初娥的初見,講了色孽之印,講了他們被困囚于水車巨牢,一同修習(xí)合歡之法破解色孽之咒的故事,也講了洛初娥出爾反爾,修改原初石碑。
他與楚映嬋被困在狹小的牢房里,同床共枕,肌膚相貼,這一幕在生死的重壓與咒印的折磨之下顯得沉重而壓抑,本該有的旖旎與曖昧被深深地藏在了心的深處,一時難以窺望,當(dāng)時置身其中的他們恐怕也渾然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