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院病房的墻,是那么白,白的瘆人。 自己在病床前坐著寫作業(yè)的時候,奶奶就總喜歡那么盯著自己看。 看著看著,老太太就會忍不住掉下幾滴眼淚,然后默默的扭過頭去,輕輕擦掉。 有幾次,其實陳諾看到了,但是又不敢說什么,因為怕說了什么,奶奶可能會更傷心吧…… 直到兩年前的那個下午。 奶奶終于還是走了。 陳諾當時沒有哭,一滴眼淚都沒掉。 他整個人仿佛是游離狀態(tài)的,懵懂的,仿佛完全不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。 直到幾天后,在殯儀館。 看著遺體告別的時候,靜靜的躺在那兒的奶奶,陳諾甚至總有一種荒唐的感覺。 仿佛奶奶隨時會睜開眼睛,對自己招招手,把自己喚到身邊,然后用手指梳著自己的頭發(fā),再笑瞇瞇的往自己的嘴巴里,塞上一顆水果糖。 但是那天…… 這一切。 沒了。 都沒了。 不會再有了。 · 那天上午,陳諾站在那兒,才終于仿佛很遲鈍的,很遲鈍的,反應過來一個事實:那個每天一大早跨著菜籃子出去買菜的老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