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她放下墨,伸手輕輕捉起筆山上架著的一支狼毫。 飽蘸墨汁,提筆在宣紙上開寫。 溫暖的房間里,女人精致的臉孔表情沉靜,一身紅色的長衣,卻更加映襯出她臉龐上病態(tài)的蒼白。 尤其是一頭雪白的長發(fā),更顯詭異。 輕抖手腕,筆走游龍: 春風不惜紅顏在, 何嘆歲月笑白鬢。 寫罷,女人放下筆,靜靜的看了幾秒鐘,吐了口氣,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。 “其實,我明白的,你這種人的心態(tài)?!?br/> 白發(fā)女人口中緩緩道,她抬起頭來,看著房間里,沙發(fā)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。 中年人約摸五十歲上下,原本一張還算威嚴的四方臉,此刻臉上卻滿是恐懼,身子無力的靠在沙發(fā)上,似乎想動彈,卻只能無力的癱在那兒。 女人細細的在宣紙上吹了吹,繼續(xù)道:“你這種人呢,做了好大的事情,然后把錢一卷,跑來這里,當作是世外桃源,仿佛做下了的那些孽就與你無關了。 每天呢,擺弄擺弄花草,再附庸風雅的弄些文玩古董。 寫寫字,作作畫。 魔老成佛么。 可這世上,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呢。 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這佛,可是這么容易成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