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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二十一章 衣衫如雪徐鳳年

        北莽左右兩翼各五千騎的兩名主將,幾乎要失心瘋了,他們能夠以騎軍身份參與攻城,撈取這種唾手可得的頭功,雖說戰(zhàn)功注定不大,可勝在輕而易舉,遠遠不用像首撥三萬步卒那么拼死推進到城墻下,然后豁出性命去蟻附攻城,作為兩翼騎軍,其實不過就是在馬背上象征性進行多輪仰射,盡量幫助南朝邊鎮(zhèn)的那幾支精銳步軍壓制城頭箭雨,加上北莽本身就有弓弩陣地和兩千多架投石車作為拋射主力,所以兩支騎軍根本就不用承擔任何責任。

        北涼鐵騎早就摸索出一條規(guī)律,北莽蠻子的邊軍,是老爺軍或是兒子軍還是孫子軍,只要看他們領(lǐng)軍主將的身份即可,出身北庭的將領(lǐng)駐扎南朝邊關(guān),往往不會差到哪里去,但也絕對不會太高,故而麾下統(tǒng)轄兵馬,往往是中游偏上的位置,以兒子軍居多。一則是北庭大姓貴胄和大悉剔根本瞧不上眼西京廟堂,在那幫眼高于頂?shù)牟菰笕宋锟磥?,恐怕除了黃宋濮、董卓柳珪這些大將軍和持節(jié)令,就沒有幾個真正可以算是當官的人。再則皇帝陛下一直貫徹春秋遺民與隴關(guān)貴族共治南朝的策略,并不支持北庭大人物摻和到南朝。南朝本土將領(lǐng)的話,大抵上就按照家族品第的高低來看,以隴關(guān)豪閥子弟最為金貴,例如親自趕赴流州老嫗山戰(zhàn)場的完顏銀江,他那支完顏精騎就是南朝邊線上的老爺軍,無論戰(zhàn)力還是裝備,都首屈一指。然后便是隴關(guān)系勢力以外的甲乙高門,同樣在南朝軍政根深蒂固,且往往對北涼各支野戰(zhàn)主力騎軍十分熟稔,不容小覷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兩支騎軍便是典型的南朝邊關(guān)兒子軍,家族祖輩早已暗中托關(guān)系走門路,好不容易依附了御駕親征的太子殿下,這才獲得這份近似于躺著撈功勞的待遇。

        哪里能想到還沒進入馬弓射程之內(nèi),就各自碰到了兩顆鐵釘子,給扎得血肉模糊,心肝都疼!

        兩支騎軍,出現(xiàn)將近千騎的巨大傷亡,結(jié)果一枝箭矢都沒抽出箭囊,到頭來連拒北城的城墻都沒碰著,主將能不心驚膽顫?

        拒北城最右側(cè)戰(zhàn)場,兩人拒馬。

        南詔韋淼與東越劍池柴青山,兩位中原宗師之前素未蒙面,自然更無交手切磋的機會,卻配合得堪稱天衣無縫,滴水不漏!

        韋淼多以赤手空拳對敵北莽騎軍,出手大開大合,極為干脆利落,每次出拳勢大力沉,以至于往往一名沖殺而來的騎卒,會連胳膊帶刀一起被崩斷,北莽騎卒手中的那柄優(yōu)質(zhì)彎刀簡直就像紙糊的一般脆弱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柴青山向來以劍術(shù)精妙劍氣幽深著稱于世,剛好與韋淼剛猛拳路相輔相成,這位劍道宗師很快便不去刻意追求氣勢如虹的殺招,多以挑刺兩式殺敵,劍尖所吐劍芒長不過兩尺,卻已是如同手持五尺青鋒,剛好能夠站在地面上精準刺中北莽騎卒心口,亦或是輕輕斜挑騎卒脖頸,一柄長劍竟是始終不染猩紅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時只見韋淼驟然改變先前一招半式便制敵于死地的兇悍拳風,或是以弧形走轉(zhuǎn)的輕靈之勢,或是以腳不過膝的趟泥行步,身形快速游走,擰腰搖身抖甲,每一次以肩頂背靠迎上北莽騎卒的戰(zhàn)馬,憑借金剛體魄,根本不顧及戰(zhàn)刀劈砍,瞬間就能夠?qū)⒁黄ミ呠姂?zhàn)馬撞得馬蹄離地橫飛出去,由于韋淼步伐急促,總能夠在數(shù)騎之間見縫插針,雖然北莽有意識鋪展開沖鋒寬度,一下子拉伸出七八騎甚至十數(shù)騎并列的鋒線,試圖打破兩位中原宗師一前一后的穩(wěn)固格局,盡量不給兩人轉(zhuǎn)換氣息的機會,可是韋淼隨之改變的快進快退快打快收,仍是阻擋下了一撥撥的騎軍沖陣,北莽騎軍雖說已經(jīng)意識到必須不惜以十騎百騎性命去換對手一口氣,只求慢慢耗死這兩位中原宗師,在這種險峻形勢下,韋淼每次只去針對坐騎而不針對北莽士卒的出招,開始蘊含有巨大的螺旋暗勁,這就造就出一幅幅夸張荒誕的畫面,許多北莽戰(zhàn)馬的飛掠方向,簡直就是匪夷所思,有可能向兩側(cè)橫飛,有可能倒撞而去,甚至有可能傾斜向上飛起,如此“龐大”的暗器,讓北莽同一列騎軍和后方騎軍皆是防不勝防,極大程度限制住了北莽騎軍快速推進形成兩座包圍圈的企圖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有一些漏網(wǎng)之魚,想要越過韋淼向兩側(cè)繞弧包抄,柴青山自然不會刻板死守著你前我后的規(guī)矩,作為劍術(shù)冠絕離陽東南的一宗之主,當真以為老人的劍氣只有兩尺而已?

        死了兩三百騎,這支北莽騎軍不愿退縮,更不敢怯戰(zhàn)。

        死了五六百騎,那名千夫長一咬牙,希望憑借車輪戰(zhàn)拖死兩名武道高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死了足足千余騎后,這名始終沒敢親身陷陣的騎軍主將,已經(jīng)殺紅了眼,知道自己完全沒了退路,一聲令下,讓麾下所有騎軍一律棄刀!只靠往死里加速前沖,用戰(zhàn)馬沖撞那兩人!

        之后整整五百匹瘋狂沖鋒的戰(zhàn)馬,如同自殺于兩位中原宗師之前,墜馬北莽騎卒,只要沒有當場昏厥或是斃命,皆是主動起身,抽刀廝殺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下精銳,悍不畏死,確實不獨有北涼鐵騎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場涼莽大戰(zhàn),涼州虎頭城,幽州葫蘆口,流州青蒼城,北涼邊軍人人奮不顧身,北莽士卒也同樣轟轟烈烈而死!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場涼莽大戰(zhàn),從西域密云山口,流州那條北方廊道,老嫗山戰(zhàn)場,再到?jīng)鲋蓐P(guān)外左騎軍對陣冬雷精騎和柔然鐵騎,每一處戰(zhàn)場,敵我雙方,俱是殺得蕩氣回腸!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北莽一直堅信,只要打下北涼,就等于已經(jīng)打下了幅員遼闊的整座中原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北涼也始終認為,真不是他們故意看不起什么中原精銳,什么兩遼鐵騎,只要是在那種易于騎軍馳騁的廣袤地帶,一旦對上了大規(guī)模草原騎軍,離陽軍伍的腦袋再多,也不夠北莽蠻子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場注定會湮滅在歷史塵埃的圍爐夜話中,坦坦翁笑問某位手掌朝柄的至友,若是惹惱了徐家,干脆造反,與北莽聯(lián)手南下中原,到時候你我咋辦,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,你碧眼兒位列榜首,我桓溫得榜眼?

        那位當時在離陽朝堂如日中天的首輔大人,神色淡然給出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諧趣答復(fù):只希望到時候咱們廟堂之上,袞袞諸公別都覺著殉國水太涼,懸梁家無繩。

        桓溫猶在那座廟堂之上,依舊是屹立不倒的坦坦翁,可在今年入秋之后,就已經(jīng)逐漸淡出朝堂視野,幾乎不怎么參加小朝會了,老人深居簡出,愈發(fā)沉默,不愿與人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一來,首輔張巨鹿內(nèi)心深處,對于藩鎮(zhèn)割據(jù)的北涼徐家,到底持有何種看法,便更加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隨著江南世族與遼東門閥在離陽廟堂的斗爭愈演愈烈,某些兩袖清風卻肩挑道義的讀書人,在太安城站穩(wěn)腳跟后,便開始發(fā)出一些聲音,語不驚人死不休,說那個叫張巨鹿的老國賊,不但專擅朝政,甚至還秘密勾結(jié)西北邊軍,故意養(yǎng)虎為患,以便自固地位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些人雖然暫時數(shù)量不多,但身份往往不俗,被視為空有一身學識抱負,卻只能在永徽年間,被妒賢嫉能的碧眼兒領(lǐng)銜之張廬打壓排擠,如今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,便應(yīng)當仗義執(zhí)言,為蒼生社稷說幾句公道話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時間贊譽一片,文人風骨,道德宗師,一國棟梁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些已經(jīng)鯉魚跳龍門的讀書人,或是本就生在將相公卿之家的名士,相比絕大多數(shù)的普通讀書人,人數(shù)不多,但說話的嗓門最大,聽眾最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這個祥符三年入秋之后,太安城廟堂最高處,甚至連跟西北徐家斗了那么多年的兵部衙門,其實都沒有刻意隱瞞密云一役的慘烈勝利,加上之后通過兩淮道驛路傳至京城的流州老嫗山捷報,以及陸大遠部涼州左騎軍的全軍覆沒,兩淮道新任經(jīng)略使韓林和節(jié)度使許拱,一字不差地據(jù)實稟報給了朝廷,但依舊很奇怪,整座太安城,從庭院深深的高門大戶,到雞鳴犬吠的市井巷弄,從頭到尾都沒有談?wù)摯耸?,大概是因為前者不愿意說,后者聽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離陽京城的老百姓,至多聽說了北涼徐家在流州那邊打了幾場小勝仗,在涼州關(guān)外吃了個大敗仗,然后很快就要被北莽幾十萬大軍圍住了那座拒北城。